我闭上眼,深
一口气,把刚写了几个字的笔搁到一边,靠在椅背上疏解满腔愤懑不平的郁气。
肩上有一
暗沉的窝,是当初燕王刚刚叛变,阿瑛在京动员禁军时,洛王故意让手下在她面前展示鸟铳,走了火,我眼疾手快把她拉回来,弹
打进了肩膀里。
这样过去了好几日,楚清蝉终于看不过去了,走到我
边与我攀谈。
宴之上,肋
为她挡了刺客一刀,只差一点便伤着肺腑。
“怎么个服
法?是蘅认下莫须有的罪名,还是接受莫名其妙的惩戒?”
我不言语,一笔一划依旧认真书写。
“谁知
你为了谁?为了萧家,为了旁人,为了你自己,总之不是为了我。”
“呵,你什么意思?”阿瑛瞅见了我的
子,冷笑一声。
因为赌着气,解下的腰带、衣袍被我胡乱扔到地上,最后只剩一件肚兜,我拆了带子一把扯掉甩飞。
我自己则搬着桌椅,坐在庭院正中央,持笔抄写心经,任门外来来往往的人议论,门内的锦衣卫来去匆匆。
“停职反省半月,罚俸一年,
合锦衣卫调查,上表检讨,罚抄心经百遍。”
既然受人之托,我自然开口问及此事,谁知阿瑛当场色变,沉声说
,鞑靼非我族类,若是互市养
了他们,到时候岂不是重蹈前朝受女真铁骑叩关之祸?
楚清蝉把拳
放到嘴边轻咳一声,周围的锦衣卫默契地离我们远些,各自忙碌。
“臣只是想证明,臣的心中,自始至终唯有陛下一人。”
谁知
刚走到半路,恰好遇到鞑靼使团的人,愁容满面,一问才知
,原来阿瑛断然拒绝了鞑靼与齐通商互市之请。
言罢,她起
掸掸衣裙,朝外走去,从地上捡起我的衣袍往我
上一扔,便
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睁着眼睛,张开双臂把自己的
的上
原原本本地亮在阿瑛面前,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她看。
“这事儿本就是萧大人有错在先,与鞑靼暗通款曲,可是叛国重罪。”
前是无数伤痕,背后也是无数伤痕,下
还被阿瑛破过,残存着破损的瘢痕。可我就是问心无愧,一
磊落,干干净净。
阿勒同把自己关在驿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个不停,鞑靼使臣还在试图和大齐女帝沟通斡旋,却都被拒之门外,便托我去和阿瑛沟通一下。
“萧大人,你就服个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睁开眼,又提起笔,落笔抄经。
我深
一口气,憋在
口气鼓鼓的,跪在地上思来想去,开始脱自己的上衣。
就这样我回到靖远伯府禁足反省,锦衣卫要来调查,我便吩咐家中把所有房门打开,敞开萧家的大门,暂且砸掉影
,让所有人都能窥见里面的一切。
本来那日我被安排了那出戏曲,自知理亏,心中哀恸不已,待曲终戏散,便辞了太后,去找阿瑛一诉衷
。
腰上横着一
刀伤,是在东边
寇时,被刀快的浪人偷袭,对方舍
一刀横斩过去,我差点没命。结果回来阿瑛便说登基后要我入
,当晚我俩缠绵,她瞧见了,心疼得要命。
除此之外,还有这五年我在边关受的各种伤。
在天子面前炫耀功劳,是最愚蠢的事,可今天在阿瑛面前我便
了这最愚蠢之事。
累累伤痕,全都是我俩一路走来的证明,我不言语,让自己的
为自己说话。
“所以你是想说,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让朕放你一
?”讥讽的话语当中依旧带着凉薄,我一时竟分不清,阿瑛是真心的,还是仍在生气。
我据理力争,重又说起通商
民、经略辽东的构想来,反被阿瑛诬是我有心叛逃,在辽东割据一方,最终不欢而散。
“臣的
子,干干净净。”
“唉,是太后的意思,托在下给萧大人带个话,这事儿还是萧大人服个
吧。”
“陛下愿意查,那便查到底,不光是还蘅与萧家一个清白,也还鞑靼一个赤诚坦
。”
想想也蛮可笑的,她爱了十年的人,不也是个纯纯的外族人吗?讲什么非我族类,我只
是心理攸同,
术未裂。
这事过后,朝中各种风言风语,都说我失
,萧家将遭受灭
之灾。同班的朝臣本就孤立于我,更是无人问津。
两人相对无言,僵持了良久,我被寒气激得连打了几个
嚏,阿瑛才幽幽开了口:
又抄完了一遍心经,我把纸张放到案
,抽出一张空白的纸,铺开继续抄写。
年少便白了
,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