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我的嘴巴张不开，正和那一晚一样，只能用腹腔和咙呼喊。

        我飞快思考了一下，然后不得不抛下了所有的羞耻心。

        “怎么着，你阿姐知你在朕脚下狗吗？嗯？”

        “大声点！”

        “他欺负你，那你去找你姐姐啊。”她提起我的耳朵，用力扭了好几下。

        她写完，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然后把那柄笔到了我的嘴里。

        “陛下，陛下用力！用力，用力！”

        阿瑛的字写得很好，娟秀大气，有名家之风，她向来喜欢书画诗文。

        她还在冷嘲热讽，而我默不作声，把所有的委屈吞到肚子里。

        我捂住耳朵，正对着阿瑛，默默地看着她。

你在朕的脚底下狗吗？”

        “喜欢！！”

        可我喜欢。

        “……喜欢。”

        “呦，萧先生哭啦？这就哭了？”

        撇钩横折，她大概在我脸上写了个“狗”字。

        “非常好，继续！”

        我心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咧开嘴角兴奋地喊叫：

        阿瑛上了桌子，坐在我的腰上，一双秀手掐着我的脖子，脸上带着疯癫的笑意。

        笔尖微凉，有些的，舒服。阿瑛的手托着我的脸，她的手温柔，爱人的手掌能让我忘却一切烦恼。

        我疼得随她的手而动，重新跪起来，生怕她给我耳朵扯下来了。

        “很好。”阿瑛放下我的耳朵，轻飘飘地夸奖。

        “很好。”她不吝啬夸奖。

        我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究竟都说了些什么羞耻的话。

        “不对！”又是一个掌风凌厉的巴掌。

        阿瑛笑着蹲到我面前，扭起我的脸。

        “汪？”

        “他欺负我呜呜呜……”我绷不住彻底哭了出来，阿瑛笑得心花怒放。

        “嘬嘬嘬，他怎么了，嗯？”阿瑛端起我的脸，像逗狗一样笑着问我。

        “什、什么？”我横咬着那枝御笔，努力捋直。

        我似乎从她明媚开怀的笑意当中，看到几分深藏的悲伤，就在她那犹如黑渊的眸子深。

        阿瑛没看到我的颓唐，又是一脚踩在我的后脑勺，然后慢慢把我踩到了地上。

        是我自轻自贱，怨不得旁人。

        “学！学！学！”又是三个巴掌接连袭来，我已经招架不住了。

        “来，学给你阿姐听听，你那天晚上是怎么撅着屁朕的狗的？”

        见她笑得这么高兴，我不甘地用袖子干眼泪，止住哭泣。

        阿瑛松开脚，提着我的后领，把我一把提起来，然后拽到御案前，狠狠摔到了桌子上。

        “他可是摇着尾巴，要在朕脚下狗啊。”

        “学啊！”阿瑛笑着瞪着眼睛，眼都不眨地扇了我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

        她拈起一只御笔，沾了沾朱砂，然后在我的脸上书写了起来。

        “郁南久说错了吗？朕不是在养你吗？小叔子，你以为朕的床很好爬吗？”

        “可是他、他……”我啜泣着，像条狗一样着气打了几个哭嗝儿。

        一想到她因为我撞了郁南久，罚我掌嘴，我就委屈得不行，眼泪啪啪往下掉。

        “来呀，告诉你阿姐，喜不喜欢朕的狗？”她扯着我的耳朵，对着门口说。

        口水沾笔杆，阿瑛丝毫不在意，似乎我口中出，她还更兴奋。

        爹，娘，孩儿不孝。

        “痛，痛，好痛！不要啊陛下……”

        “蘅姐姐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心调养的好弟弟。”

        孩儿终究了这世间最最卑贱的人。

        我不想再看见阿瑛那样悲伤、痛苦、近乎癫狂，我宁可她把所有的怨恨和执念都发到我一人上。

        奏章散落一地，我慌忙地想坐起来，被她蛮横地一把推倒。

        “咚”的一声，我的脑袋被她踩在脚下蹂躏。

        我越委屈，她笑得越开心，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从来都没有见她这么心舒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