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房门，迈过门槛，轻轻走了进去。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她醉着攀上我的肩膀，搂着我的脖子，睫微颤，翕动。

        “咳——”她猛地松开我的脖子，新鲜空气一瞬间涌入我的腔，让我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再不开口解释，恐怕她就要错杀了我，我趁着她迟迟未动手的间歇，飞快说：

        “蘅姐姐好狠的心呐……”

        “你都许久不曾来过知意梦中了。”

        哪怕要把我剁碎了喂狗，我都再也不瞒着你了……

        声音太小，我不知她到底说了什么，凑近她，静下心来听她口中碎碎的呢喃。

        “萧叔衡！”

        我抓住她的手腕，痛苦地往下扯。

        “朕要萧家死！”她额着我，四目相对，我看清了她眼底十足的恨意。

        “蘅姐姐……”

        我再也忍不住，覆上她的红，咸的热泪划过我的脸庞，顺着嘴角浸到嘴巴里。

        我，刚想张口说些什么，阿瑛疯也似地掐住我的脖子，力气大到我瞬间不过气来，濒临窒息。

        她半仰着脸，目光呆滞，不知瞧着何，整个人坐靠在窗边，犹如行尸走肉。

        尖正要初探，下的嘴巴忽然撤离，口中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我本能地凑上去追逐。

        她醉眼朦胧，一对柳烟眉低垂弯蹙，眸子凄苦幽怨，仿佛她不是至尊的天子、天下的共主，而是一个只盼倦鸟投林的痴女子。

        是我亲手埋下的桂花酿，我在佛堂屋后埋了许多，说等将来阿瑛了天子，我便亲手刨出来，与她对饮相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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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的人主动迎上我的吻，与我缠绵。

的屋子，是供着一尊药师佛像的小佛堂。

        血红的眼睛瞪在我的脸前，阿瑛恨恨地咬牙切齿：

        阿瑛，我什么都不瞒你了。

        一声低吼断喝，把我从幻梦中生生拽了出来。

        我缓缓地靠近她，她的四周散乱着一堆写满相思的纸，手边的案上还有残存的笔墨，脚边落的是一个空的酒坛。

        我慌忙撑起子，找寻阿瑛的影，却见阿瑛唰地一下抽出了旁边搁着的金银错御赐大刀，锵啷一声铁鸣响，寒光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陛……下？”我颤着嗓音，眼泪瞬间涌起。

        后来我娘死了，我爹便不来了，这里也逐渐荒废。但毕竟是萧家的产业，无人拆除。

        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连我这将门出的人都掰不动她分毫。

        “阿瑛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

        她一把拽住我上的发髻，提起我的脑袋，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再也没有比阿瑛的水更清甜的甘了。

        而这里也曾是我和阿瑛的幽会之地。

        这里是萧家捐建的佛堂，我爹萧宴曾在此居住，为生病的我娘祈福。

        凝滞的空气中弥散着暧昧的吻声，犹如从前无数个欢爱淫靡的夜，耳鬓厮磨，水肉相接。

        刺眼的光线穿过层层树叶、窗纸，打落在她的前，隐入升起的烟尘灰霾当中，光如同有了形状般凝滞了时间。

        整间佛堂从外面看有些破败，窗纸都有了破损，阳光从林间穿过窗，透进屋子里。

        我一滞，仿佛哑了般，呆在原地，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朕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知意是她的小字，是我俩最亲密的闺中之语。

        泪和酒是苦的，爱人的嘴巴是甜的。

        如水中月，似镜中花。

        她瞪着怒目，愤恨不已，冲天的怒火伴着强烈的憎恶，生生把我整个摁倒跪在了地上。

        尖缠绕一，我从她的嘴巴里尝到清冽甘甜的涎水，微动悉数咽入，犹如饿鬼尝甘，救出苦海间。

        我像个鸡崽一样被她掐住命运的咙，渐渐翻起白眼，眼前一白光闪过。

        我俯下，眼热泪，手掌抚上她酒醉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