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厚爱。”

        “呵。”她浅笑出声，半是讥讽，半是来了兴致。

        然后她手掌托在我的脸颊，拇指轻摸我的眉尾。

        我不敢用牙咬住她的指，于是轻柔地用裹在嘴巴里，正好也把牙齿遮藏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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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能让你青云直上，一步登天，也能把你打回原形，回连人都算不上的畜生。”她握着串子，手指拨弄着珠子。

        “朕不是问你这个。”她随手从床拾起一个红珊瑚串子，盘在手中把玩。

        “妙郎，把胡子剃了。”

        没用，她把手勾在我下颌上，蛮横地直接抬起来。

        她似乎是想好好看看我的模样，这哪经得住她细看，我故作腼腆地埋。

        虽然不疼，但是有点羞辱的意味。

        我急中生智，略微向上仰张口，把她的食指在口中。

        她合上眼，闭目养神。

        “退下去，完事了回来见朕。”

        “罢了。”她没有起的意思，伸手抚到我脸上。

        她的脸稍稍凑近些看我，食指抵在我的上，往上扒拉。

        “很好，萧家有你这样争气的儿郎，你可要着实好好努力一番。”

        没关系，能如此和阿瑛亲近，我便已然餍足了。

        就好像我的脸在她眼中是供她手的帕子一样，好比自带烤盘的生蚝，自个儿吐内脏的海参。

        我甩开前襟，跪在她面前。

        我有些不知所措，她怎么突然就不理我，自个儿休息了，我还跪在这儿呐。

        “雷霆雨，俱是天恩。臣唯陛下首是瞻。”

        “啊……遵命。”

        这是要收拢人心啊，没关系，正合我意。

        “臣自当勉力，为陛下分忧。”我认真地表忠心。

        这是何意？我不能这样问出口，只好迂回招架。

        她怎么对我的胡子这么执着？看来以后我得下更多的功夫在修容上。

        大抵是跪得有点远，只够她指尖到我，于是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

        “都是托陛下的福。”

        “小狗骨，缘何长得这样像！”她低声咒骂。

        等我再跪到阿瑛面前的时候，这明显不是她想看到的效果，整个人愣了一下。

        可不是像吗？能不像吗？

        我只好出去找到人，要来热巾和刮刀，自己对着铜镜一点点刮。

        我抿，委屈巴巴地低着脑袋。

        薄轻张，微动，淫靡的水肉交接之声立刻漾开来，昏黄的烛火摇曳在红罗帐上，氛围愈发暧昧。

        她把手指覆上我的眉心，一点点抚过我的鼻梁、人中，点在珠上便戛然而止。

        “嗯，你记得是朕赐你的福，而不是萧家，便好。”这话是……

        我委屈地嘟起了嘴巴，泪在眼眶中打转，我从没被她这样苛待过。

        她的指尖在我的尖上划拉来划拉去，我轻柔裹，水肉之声愈发淫靡难堪，咕嗞啵唧。

        现在就剃啊？还要回来？

        人的牙齿形态长短、排列交错，总不可能一模一样，她若是看到了，必然起疑。

        好在京中有年轻男子描眉敷面的风俗，她没有起疑我画出的细长刀眉。

        我故意刮破了几下肤，留下深深浅浅的血痕，上残留着胡须，混淆视听。

        我乖乖跪到她床边，手扒着床沿，把脸伸过去。

        她难得地把后面半句话咬得特别重，咬牙切齿般的重。

        若不是我拼命地进食，把自己的脸吃得圆了一圈，只会更像。

        她顺便把手指指腹、指背在我脸颊两侧蹭蹭，抹掉刚刚沾上的口水。

        等她厌了，没有一丝留恋地出来半截手指。

        临睡的单衣，美人侧卧，却让人不敢遐想，因为这人是天子。

        “升官的感觉如何？”她手肘半支着，侧卧在龙榻上。

都出去。

        由不得我多想，她着我的腮帮子，晃着摇了摇，然后手上再一使劲，我便不自觉张了口。

        我感到深深的绝望。

        “啪……”猝不及防，她飞快地赏了我一巴掌。

        皇之中，锦衣卫、女之类，八成以上皆是女子，所以找来的刮刀并不适合剃须。

        不知她召我到底何事。

        “萧叔衡，你以前不过是个无人在意的外室子，娶了媳妇，升了官，你如今很得意吧？”

        “萧家以后由你领着，朕放心。”她的语调又变得轻飘飘的。

        坏了，她要看我的牙口。

        我该自己提出来告退吗？

        “怎么刮得跟个呲狗似的？”她蹙着眉，出几分嫌弃。

        细听之下，倒有些像是交合之音。

        “臣自当勤勉奉公，不辜负陛下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