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既然得了瑛儿的心，为何又要使那般的毒计，狠下心，弃绝而去？”

        京中的少男少女，她总会见到，自然有不自觉多看几眼的时候。

        “哼……”太后现在是看我一眼都觉得够够的了。

        我已经想明白了，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人的过错。

        萧家捐了些钱，供我在得了一个员外郎的衔，正式在大哥手下办事。

        “呵，安分？纯良？本真是信了你的邪，你们萧家个个都是表里不一的诡诈之徒，才让你这腌臜货色，爬上了瑛儿的床。”

        是我害了她，是我误了她，是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阿瑛从上林苑领了一个年青男子回，孤男寡女不知说了什么，后来又被萧丛带走了。

        女帝只是笑笑，给了萧丛四个字：

        阿瑛是天子，不缺上赶着投怀送抱的人，何况太后五年如一日，从未消停过要往她里人。

        伴在君侧，这些萧丛都看在眼里，便会在一旁适时地劝女帝，选秀女纳进中。

        萧丛也知我与太后的约定，只要阿瑛侧有了旁人，怀了子嗣，我便会欣然归京，所以日子久了，萧丛便会僭越地多劝两句。

        “蘅此生不再与陛下相认，还望太后多多宽帝心，盼她早日脱离泥潭苦海。”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感到孤枕难眠，也会情难自禁渴慕与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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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二度进，她更是对我全然没了半点好脸色。

        萧丛万万没想到，天下至尊的女帝，会用“寡居”二字。

        最直接的一次，萧丛把女子的小像递到女帝跟前，说此女思慕陛下已久，有意侍奉陛下左右，一片痴心。

        我就是阿瑛的泥潭。

        女帝每次都是笑着摇摇，然后对着空气发呆。

        “作孽。”

        “情深难负。”

        哥哥们没什么意见，只是心疼我要小心藏着掖着。见不得光的日子，想想就不过气来。

        她不该顾恋我这等低贱卑鄙之人，是我不。

        “朕寡居惯了。”

        刚听闻这事的时候，太后自然喜不自胜，以为皇嗣有望，听萧丛说那人正是我的时候，整张脸都垮下来了。

        “因为情深难负四个字，是陛下的底线。”

        这是太后对这事儿唯一予以的评价。

        “陛下，丛斗胆，姑母若在，丛断然不会劝陛下纳妃，可是姑母不在，陛下觅得新欢，便不算是辜负了姑母。”

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幽幽说：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轻声开口，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女帝还是微笑着摇摇，但这次她和萧丛短暂打开了心扉。

        情深……难负。她说的是她对我一往情深，还是念及我的好，不愿将就他人？

        “本千不该、万不该引狼入室，害了我儿，误了她终生。”

        我呆呆地抬起，太后倏然落泪，又很快抹掉。

        这事自然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难怪，难怪她会让我为她舐足，那样克制至极，又那样放纵至极。

        弥天大错已然铸成，积谎成祸，既然如此，那我便此生不复与她相认，以助她……早日脱离泥潭苦海。

        “事出有因。”

        我不知，我只觉得心烦意乱，悲从中来。

        我与她皆孤寂已久。

        原来阿瑛这些年，并非没有思春过。

        “这就是你说的不见陛下？”

        “萧蘅啊萧蘅，你有手段，本奈何不了你。”太后开始刻薄地阴阳怪气我。

        这些我都懂，午夜梦回之时，我也曾是辗转反侧，抬手摸去，脸上沾满黏腻的冷泪。

        我郑重地对太后叩了三个响，趴在地上，我和太后心情都久久不能平复。

        我板板正正地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我默默地垂，听太后絮絮叨叨地数落我。

        回到伯府之后，我简单召了家里人合议，商定往后我便以男儿行走。

        “当年本就不该召你入，抬举你们萧家。当初你爹也是口口声声和本保证，说你心思纯良，最是安分。”

        然后严厉警告了萧丛，不要越界。

        这些事安排好，我便让萧丛秘密向太后里递了口信，召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