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啊。”
蔡亨源
了
鼻子,稍显低沉沙哑的声音把这段话衬得可怜兮兮。
兴致渐渐消退的孙贤佑才发觉电话那端早已经没了声音,他把手机拿到面前确认两人还在通话后,又把手机放回了耳边。
“除非没有吃饱。”蔡亨源在心底默默补充
。
“可是公司不是有很多让你不满的地方吗?不
是过去还是现在。”
是因为与年龄不相符的可爱笑声吗?还是队长
份所赋予他的感召力,又或者是自练习生时期起,自己唯独对孙贤佑保有的那一份崇拜与爱慕呢?蔡亨源把文件翻到写有“小分队”的内容页,在一旁用铅笔写下了孙贤佑的本名,又绕着这三个字画了几个圈。
“无论遇到多么烦心的事,无论造成问题的人是谁,哥好像永远都不会焦躁,也总是把责任揽到自己
上。”
“是这样说没错啦。”
孙贤佑的音调突然拉高,听起来比蔡亨源本人还要高兴。
蔡亨源有点挫败,他把声音放低,故意用刚刚那个令孙贤佑产生误解的声线,继续反问
。
“就是有点……”
“嗯?怎么会呢,哥。”
“我今天去谈续约的事了。”蔡亨源十分自然地向孙贤佑提起了困扰自己的事。
“啊……我是不是很像老
子,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话。”
“哎……别这么说。”
“但当初从另一家公司离开,不知
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公司是第一个联系我,说让我来这里
练习生的。”
即使孙贤佑看不到,蔡亨源还是隔空摇了摇
,脑海中突然浮现的词语让他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话,蔡亨源顿了顿,随后轻声笑着,继续说
:
“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再就是,从十几岁到现在,我在这里度过了我的青春期、我的二十代,直到现在步入三十代,十几年的时间,我也习惯这里了。
孙贤佑的声音越来越小,又憨憨笑了两声,挠
发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从听筒那段传来,听起来长长了很多。
对于孙贤佑来说,这两个平时完全不沾边的词叠加在一起,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他把这个陌生的词又重复了两遍,可能以为这是互联网上新
行的某种缩略词,于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标签。
“唔……算是吧。”
毕竟这个词的开
是个“坏”字,从世俗意义上来说也并不算好词,但蔡亨源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此跟孙贤佑开开玩笑,等到他表现出生气或好奇的样子后,再把想说但一直很难说出口的夸赞,一口气全都告诉他。
“不过我们好像也没有一直忍着吧?哈哈,出
一年多不让用手机,还一起去买了手机先斩后奏来着,之前回归曲不好听,玟赫他们也直接跟副社长说了不满意。”
“那跟我组呗。”孙贤佑爽快地给了答复,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转述他人的事一样。
没等蔡亨源问,孙贤佑就自己补上了理由。
“毕竟是因为公司,我、我们才有机会成功出
。”
“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
孙贤佑的名字周围,圆形轮廓几乎已经要穿透纸张,蔡亨源避开先前留下的痕迹,在紧邻着孙贤佑这三个字的空白
又写
“有点什么?”
孙贤佑无端的联想让蔡亨源一时不知
说些什么才好,他蜷起食指,向发酸的鼻翼轻轻按压,故意用小黄人一般的声音回复说:“鼻炎,是鼻炎啦。”
孙贤佑像是陷入了回忆,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说到过去的一些傻事时,还会止不住地笑出声,然后突然冷静下来捂住自己的嘴巴,用严肃的口吻自我检讨着。
“听起来不像是完全不好的形容嘛。”
没什么变化。
话题如接抛球一般在两人口中渡来渡去,蔡亨源总爱把话说得模模糊糊,像狡猾的二传手,在网边
出准备传球的动作,却在下一秒将球轻轻托举过网。
“更何况你这么说我,肯定是有理由的。”
蔡亨源在电话的另一端默默听他说话,刚刚还在摇摆不定的内心,也因为与孙贤佑通话而平静了许多。
“至于不满嘛,到哪都会有的,更何况,我们现在也早都过了当初那种遇到不满只能忍着的时期了。”
“哥可真是个‘烂好人’。”
……
回茶几上,打电话时总会摆弄
旁物件的惯
动作,让他无意识地捻起了合同的一角,在手里反复
搓,合约内容也再一次进入他的视线。
“说是让我组小分队,还有些其他的资源吧,没仔细听。”
“后面又遇到了你们,我觉得很幸运,如果我没有在这里的话,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遇见你们吧。”
孙贤佑的语气很是迟疑,但他还是问出了口。
“玟赫快入伍了,基贤、周宪和昌均前前后后都要solo,哥也还在服役。”
“烂……好人吗?”
“不应该吗?”
“哥已经决定要续约了吗?”
“小分队?
好的呀。”
“亨源,你在哭吗?”
“我再确认一下,哥是真的要和我组小分队吗?”
无论是声音、
格还是
事的态度,时间的
逝好像并没有像水滴石穿一般,在孙贤佑的
心上留下痕迹,他仍像十几岁那年一样坚定地
下决定,不会左顾右盼地被外界干扰,只是按照自己认定的路,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
“因为哥是一个特别善良温柔又有耐心的人,不
是对公司、新入职的职员、萍水相逢的工作人员,还是练习生后辈,甚至对陌生人也是这样。”
“不问为什么?”
“我……应该好奇吗?”
“嗯,怎么说?”
可孙贤佑的反应和蔡亨源所预期的完全相反,他依旧没有半点好奇,甚至还开始向蔡亨源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