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到大哥声音沙哑着：「如凝……她被皇后当眾斩首……如渊……如渊他……他……被腰斩……」

        眼下只有月如玫失踪，只能保佑她逃出这次的死围。

        大哥的话纷乱在耳际，脑中嗡嗡响着……

        于他们，我只回忆起大姊明媚艳的脸，二哥爽朗的笑声……

        还有，那个无缘见一面的腹中侄儿……

        也许不该再问的，但我的嘴却无意识的追问：「陌陌呢？陌陌呢？」

        月如风痛苦的颤抖双肩，看着剑上的血，乾哑着声：「如陌……被皇军凌辱至死了……」

        轰地一声，脑中不知是什么在那一剎被粉碎了，我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那个才十三岁的孩子……那个聪明过人的孩子……那个……用的童音喊着我三姊的孩子……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我从发出沉重的嘶吼着，愤怒染红的双眸，如一发狂的野兽，嗜血的怒吼，抢过月如风手中满是血的剑，就要往外衝。

        再也负荷不了的愤怒源源不断占满整个心，痛彻心扉也换不会那些曾经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亲人们。

        为何如此？为何对我们残忍如此？

        「如玉──！」月如风大惊，手中的剑一下就被抽走，看着就要出去送死的妹妹，他忍着悲痛，在她背后大吼，一滴泪水从他眼角落，「月如玉！如果你也死了！月家就死绝了！」

        我疯狂的脚步错乱顿住，空喃喃的念着，「不是还有大哥吗……」

        月如风走到我面前，满是鲜血的双手搭在我抽动的肩上，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其他人的，他一字一句，清楚咬字坚定无比，「对，还有我，还有太子，我们要一起守着国土，要一起守着月家！如玫目前下落不明，所以我们两个要一起到最后，看着太子扛大唐。」

        门外传来鏗鏘有力的脚步声，月如风脸色刷地惨白，脸上血色瞬间褪尽，飞快的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迅速地抢了我手中的利剑，推我的肩膀焦急着促，「如玉快走！帝军来了！我去引开他们！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机械式地转看着月如风憔悴的俊容，问：「哥，你不逃？」

        其实答案早就在心里了，我为何还要愚蠢的多问？

        只是太痛了，痛到麻木，痛到无法思考。

        月如风笑如春风，一如以往，伸手摸摸我的，「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骗子！骗子！我无声地在心里哭喊着。

        「好，我等你。」我眼角落下泪来，听见自己嘴里这样残忍回答。

        「傻妹妹，不论你在哪里，哥哥都会在你边的。」月如风听着那脚步声接近，推推我的背，促着，笑得如春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