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哎呀......”

        海砂立刻掏手机打开摄像照脸，果然――成熊猫了。

        幸好包里有纸巾，她抽取一张沾水脸，手机照着掉黑灰，又询问他的意思：“干净了吗？”

        仰起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卷翘的眼睫扑闪。

        她是他见过最白的女生，光的即使在炎炎骄阳下依然泛着冷光，让人想到长年不化的冰雪。

        张成似乎说过，她曾经是花运动员。

        冰雪上的舞者。

        他微微别过眼去，错开她深潭一般的眼眸，“可以了，走吧。”

        “嗯。”

        海砂心情特好，今晚绝对是开学以来最开心的一晚，她斗胆开口：“一起去超市吗？喝汽水。”

        尹辰岚正有此意：“好。”

        南育场远离学生生活区，越晚越静，静到可以直接上演鬼片，却是情侣们的约会圣地。

        海砂一路走来，已经撞上了三对在夜色里忘我接吻的情侣，她尴尬得脚趾扣地，抬偷瞄近旁的尹辰岚，见他始终淡然，暗暗对他的心理素质佩服得五投地。

        木一样，肯定对情侣间的亲亲贴贴不感兴趣吧，看来她离实现目标还任重远。

        原路返回，原先遇见的几个学轮的学生还在，海砂眼神一亮，问话：“你会旱冰吗？”

        他答：“不熟。”

        “那下次换我来教你！”

        她兴冲冲地说，若非时间已晚，恨不得立刻就教他。

        想在他面前表现，想让他看到自己优秀的一面。

        尹辰岚应下：“可以。”

        到了超市。

        两人站在冷柜前，他问她：“喝什么？还是旺仔牛？”

        谁打完球喝牛啊......

        海砂拖长尾音支吾思量，手指了指：“我要这个，柠檬味的。”

        像他。

        他自冷柜里分别拿了瓶橘子汽水和水溶C100，临到要结账时突然想起：“冷的没关系吗？”

        她耳子一热：“可以的啦......”

        今天正好结束了。

        结完账出超市，他照例站在门口揭瓶盖仰起脖子喝汽水，合欢树的树影漾摇曳，她微仰笑眯眯端详近在眼前清俊的侧脸。

        他余光留意到，空瓶子扔进垃圾桶里，“笑什么？”

        “你好看啊。”

        她说完自己先害羞了，两臂环抱紧其间的水溶C100。

        尹辰岚蹭了蹭鼻梁，转换话题：“你怎么不喝？”

        有了“前车之鉴”，他递过去前先拧松了瓶盖。

        海砂答说：“回寝室喝。”

        如此值得品味的水，她要沐浴过后再细心享用。

        眼见着走到公寓楼外了，海砂忽生出不舍，指甲划扣水溶C100的瓶，“下一次，我还想学篮球时，可以再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