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找的房子，有些破旧，但房东打扫得很干凈……」

        但此时此刻，我不知自己带着小羽还能去哪里。若只有我一个人，便是漫无目的的走，走去天涯海角都无所谓，但小羽不能跟着我折腾。

        「piggy，可不可以原谅我。」

        龙翔扶我坐进一辆车的后座，小羽在车载提篮里静静的睡着，手里还抓着一只他最爱的摇铃。

        他另一支手也握上来，顺便把我的手也一并握了进去，「piggy，别闹别扭。」

        我连忙垂下，任凭龙翔把提篮接了过去。

        一室一厅的套房，房间很小，但东西也不多，所以还算宽敞。

        「摔也是摔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我腾出一只手去掰他的手。

        我註意到，只有一张床。

        龙翔坐上驾驶座，回看我，想说什么。我闷整理小羽的毯子，不理他。他沉默了片刻，终是什么也没说，转回去开车上路。

        后有温热的气息接近，我想躲，动作慢了一点儿，被他圈在怀里。

        「小心摔到baby。」他在我耳边柔声说。

        车停在一陌生的旧公寓楼下，龙翔下车帮我开门。

        又试了一次，把提篮先挪到了车座位的边缘，摇摇晃晃的拖了出来。

        「我原不原谅你，有差别么。」

        龙翔的声音卑微的让人心疼。但我没有动，任凭他搂着我僵直的。我的肩膀硌着他的手臂，只要我略弯背，就能让他抱得更舒适，也让我更舒适。可我不能让自己契合进那个怀抱，那个曾经属于我，却不应该属于我，轻易迷惑我，却又轻易舍弃我的怀抱。我害怕自己一旦柔下来，就又会跌进他的温柔里，而其后果，不可知，不敢想。

        龙翔把提篮放在沙发上。小羽刚好醒了，瞪着一双越来越桃花的圆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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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走一步算一步吧。

        「放心，艾琳把他抱走了。」

        我口堵了一团火，气势汹汹的仰望向他。可看到龙翔那消瘦却依然帅气的脸，对上他幽黑如深潭的眼睛，不知为何，一肚子的火药却又都爆发不出来了，只憋得我鼻犯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还是我来吧。」龙翔伸手要接过去，我死抓着把手不放。

        「小羽在哪里？」我没有扭，但我知龙翔就站在我的边。

        我站在客厅中间，楞楞的看着小羽，有点儿低血糖，满脑子空白。

        龙翔像只老母鸡一样的护着我，陪我换下礼服，陪我在各色看热闹的眼光里默默走出酒店。王强不知去了哪里，一直没有出现。卢佳也没有出现，难他不想看看他投下的那粒小石子，究竟惊起了多大的浪么。

        「我来吧。」龙翔想要出手帮忙，被我一下拨开。

        我不知龙翔要把我带去哪里，反正肯定不会是卢家，也不会是强子家对门那套公寓。

        看到小羽，我总算回了魂，抬看车窗外。龙翔和艾琳说着感谢的话。艾琳微笑冲我摆手，我面无表情，看她转坐进旁边的一辆车，开走了。

        「带我去。」我现在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只觉得晕目眩，心俱疲。

        都说命运关上你的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没看出来，王强还长了一双命运的手。

        我依旧背对他，默默拆下小羽的提篮，想要拎出车门，谁知手臂一，竟没有拎起来。

        终于逃离了人声的噪杂，耳边只剩下零零碎碎的车喇叭声和街角小店门口飘出来的靡靡之音。站在阳光下，看着十字路看似杂乱无章，熙攘拥挤的行人和车。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不知从哪里来，又要去向哪里。但他们都有方向，我的方向呢？

        我厌倦这样的生活。

        我其实并不想跟龙翔走。他若不是我的亲哥哥，那我们就不再有任何关系。面对他，就让我无法不去想曾经在一起的那短暂的快乐，那只会让我经歷过的这些苦难显得更加难堪。

        从一大早起床我就在准备化妆发，一直没吃东西，竟有些晕目眩。

        龙翔一手拎着提篮，一手拎着一大包从后车厢拿出来的东西，用肩膀推了我一下，「走吧。」便径直进了黑漆漆的门里。

        期望，亦可能是奢望。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他们为什么都不问问我，我到底想看什么样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