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黄说的是事实，但是被她这么鄙视还是有点儿面子上掛不住了，「我还就不信我一个人养不了她。」

        「瞅瞅你这没本事还瞎死倔的模样。你当这过家家呢，还是玩养成游戏啊。你都当妈的人了，别使小孩子脾气。你就看看你现在这幅子骨，风一就散架了。还养孩子，哼。」

        「没什么。」她的大嗓门儿突然变成蚂蚁叫。

        「我以我肚子里孩子，问问她的干妈。干妈怎么了？你之前也说你没有那个功能，这两个多月你也从来没有来过大姨妈，难你……」

        黄苦笑一声，「如果你想知，我可以告诉你。谁叫我跟你一样，也有该死的好奇心。」

        黄在一边帮我讲解：「医生说宝宝看起来还算健康，不过你营养太差，所以她的大小比正常的胎儿小一点儿，现在看来还不足十二周左右大……这是，她超这个方向侧躺着……这是她的一只手……这是她的小屁屁……你要留一张照片么？医生说，可以帮你留几张超生波的图片。」

        我坐在椅子上，手里摩挲着那张超生波照片，发呆出神。黄见我不理她，叹一口气，在我边坐下，把我搂进她怀里，「龙珠，如果要，就越早越好，长痛不如短痛。孩子越大越不好。如果不，咱们就想办法。我可以去多打几份工，反正以前又不是没打过五份工。车也可以先卖了，养那么个东西，每个月的油费就不少……」

        黄去问医生我之前吃避孕药的事情，回来告诉我：「医生说，基本上要看你吃的是什么类型的避孕药。这边医生开的避孕药，一般情况下讲，对孩子的影响不大。但是国内的她就不清楚了。如果真的担心，她们会密切帮你检查，不一定非要打掉。反正这里的医生就是能不人就不。这个诊所还是不多的几个可以產的诊所之一。医生让你先回去考虑考虑。而且孩子有点儿大了，如果要，可能考虑要引產，基于你不大好，也许还要住几天的院。」

        黄看着我，眼眶泪，幽怨痛苦。她的眼神让我想起了花花。花花也说过一样的话：「好，你满意了吧，为了你该死的好奇心……」

        「看，当然要看。」

        我们还没跟医生说要把孩子掉。手里拿着她今生第一张照片，我更下不了决心和她告别了。

        「yume，谢谢你。这是我自己的事，非亲非故的，你不需要为了我这么多。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孩子我可以自己……」

        黄抱着个纸巾盒子给我抵纸巾。医生冲着我笑，嘰里咕嚕说一堆。

        「我现在就认她当我干女儿，干儿子，我就是她干妈了，我爱给她花钱是我的事儿。你生下来养不了，我养，我让她跟我姓。反正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孩子了，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一个劲儿的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泪水跟不花钱的似的。

        「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揭别人的旧疮疤很有趣么？为了你那该死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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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生波，你要看么？」

        「我告诉你我的事，你也要告诉我你的事。交换秘密。」

        黄突然噤了声，我抓到了她脱口而出的事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说你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你什么意思？」

        黄翻译说：「很多准妈妈看到宝宝后都会哭。孩子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天使，是最甜美的礼物，是生命不可言说的神奇。一个母亲，是女人最幸福的时刻……」说到后来黄都翻译不下去了，跟我抱痛哭起来。

        黄推开我，用她那双鹿眼上下扫检测，「你这说的什么话，太伤人心了。离乡背井的，咱们边儿都没亲人，我可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一样。你自己的事？就你，没我你连你自己一个人都养不了，还养孩子？开什么国际玩笑。」

        「对不起，我不问了。」

        医生对着电脑显示上一片只有她才看的懂的蠕动着的东西指指点点。

        「我没什么意思。」黄开始装傻，眼神飘向别。

        「可这孩子跟你又没关系，你犯不着为了她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