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怀孕了。」

        「想拿掉？」干凈利落，又是一枪。我忍不住抖了一下，仿佛他要把我的孩子也掉了。

        红球在袋口涮了个锅，没进去，停在口。

        「噗」，桿了。主球晃晃悠悠翻了两个，懒洋洋的停了下来。

        「订婚了？」程一把桿放在一边，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回看看我，似乎是问我要不要，我连忙摆手。

        怪不得黄说女人不能靠他太近，这个家伙太有力量感，太有男人味，越是近看越让女人天里渴望被征服的望给勾搭出来。

        「嗯。我不想回去打扰他们。」

        一针见血，的确是养不起。

        「我……我还没想好。」

        尤其他那厚厚的嘴，微翘着，看起来莫名的让人觉得感。

        我在旁边看着他，不敢出声。

        怎么可能不紧张，他整个人贴着我，我的两只手都在他手里握着，这样的姿势太亲密了点儿吧。

        他皱着眉，狼一样的眼神顺着长长的球桿延伸下去，我都替那个母球心里发寒。

        「咣……哢~」整整齐齐的红球队伍分出去了两三只。耶~居然让我打中了。

        我拎起桿来摆了个姿势，他显然不甚满意，一只手在前掰我支撑的左手，另一只手握着我的右手调整角度，「子再低一些，眼手成一直线，右手臂夹紧，撑好，手肘成九十度，肩膀放松，不要这么紧张……」

        「开球吧。」

        「为什么不回你男人边去？」

        他的发很密，无论是锋芒毕的寸，还是茁壮成长的胡茬，就连上穿着的白色修衬衫半敞着的领子里，都能在摇摇晃晃的一枚银色戒指吊坠和深色肤下包裹着的结实膛上看见隐约的。我以前总觉得有的男人脏脏的，可是见到程一才发现，那还真是有够man的一件事。

        「你找我什么事？」程一突然开口。

        「啊？」我还在打量他，确定他不是跟台上的各色球说话，忙集中了神应答：「yume没有和你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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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看到程一的时候，觉得他亲切的啊。是因为当时我被米奇林吓了，没感觉到，还是黄后来把他形容的太不像人类了，反正现在靠这么近，我会怕。

        他灌下一口啤酒，结像个小动物，上下蠕动。

        「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从他进来之后，第一句主谓宾齐全的话。

        程一的姿势很伸展，的每一个线条都勾勒着力量和准。他拥有北方男人特有的那种狂的外形，举手投足却总是懒洋洋的。那是一种矛盾的，冲突的，颓废的帅气。

        程一停下来，直起，看向我，「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会说么？」

        「手臂要夹紧，手腕不要动，再试一次。」他拍拍我的胳膊，探把主球拿回来放好。

        「因为他订婚了。」

        「生下来你能养么？」

        「为什么？」进去一颗粉色的，掏出来摆好。

「我……我不会打台球。」我紧紧抓着桿，企盼它能变，骑上就可以飞走。没有黄在我边坐镇，我一个人实在不住程一上散发的那种冷冷的煞气。

        「不错，学得快的。」程一拎着自己的桿，绕过去俯瞄了瞄，架桿，毫不犹豫，干凈利落，一颗红球入袋。

        「瞄准那堆红球，用力。」

        「如果你男人让你回去呢？」

        这让我怎么说，说我是逃出来的？

        「我……我没有告诉他。」

        「你男人知么？」他继续打他的球。

        程一又抽了一给自己用，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台子的另一边。

        我不知程一为什么要跟我打球，但是我不敢问。万一大哥他心情不好，我和孩子可能就提前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