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着，傻傻地自我欺骗，「还没确定真的怀孕呢。不是么？」

        我坐在床上勉强吃了两碗面，还是不太饱。黄轻手轻脚地把碗筷放在一边，伸展手臂，让我躺进她怀里。

        黄翻过，声音的带着鼻音：「你没事儿吧？」

脚，有心，有长长一脐带连着他和我。啊……光想一想就浑发冷。脑子里闪过在网上看过的3d的胎儿视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想起龙翔，我的口一阵绞痛。我一直试图逃避他，不去想他，在这个时候被黄提起来，心中五味杂陈。

        「我去给你下点儿面吧，再打个荷包。」她爬起来，用调侃的语气说：「饿到你个小贱人倒是无所谓，饿到你肚子里的宝宝就不好了。」

        「由西向东是人们回家的方向。」黄解释：「他们总是开得很快，着急往家里赶，即便是在这样的深夜也不想停下休息片刻。」

        我被卢佳抓回去之后，在那个出租公寓让他困了半个月，也一直没来亲戚。加加减减，距离上一次大姨妈到访，也快三个月了，似乎不太乐观。我用手按一按肚子，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已经没有剩下什么肉的小腹有横着的一块儿。

        灯光从她的后面打过来，让她看起来像个神仙似得闪闪发光。不知她是不是拥有魔力，我心中的恐惧真的少了一些些。

        「你比我可怜。」黄轻轻的拍着我的背，「那你每天晚上梦喊的那个哥哥呢？他如果知你有了那个混男人的孩子，会不会替你着急？」

        「没事……就是有点儿饿。」早上出门之后就一直没有吃东西，又吐又闹的，肚子很合地叫了一声。

        结果我输了。

        突然想起那个外孕的一筒，那满床的鲜血，我又一阵反胃，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我没有家人。」我搂着黄的腰，企图在她上汲取一些温，「我跟我外公外婆长大的，他们都去世了。」

        黄拧开灯，坐起来看着我，「想吃什么，我去。」

        两个人都不提睡觉的事情，关了灯数外面高速路上闪过的车灯在天花板留下的树影，赌哪个方向的比较多。

        她顿了顿，「龙珠，你不想要回家么？你的家人如果知你一个人在外这样辛苦地挣扎，现在又有了孩子，会很着急，很担心的吧。」

        原来如此，我总是选择背离家的方向，所以在寒冷的深夜，便只能独自在外停驻。

        「我真的会怀孕了么？」我躺在床上仰着脸问她，心中期待着她说不会。虽然知她不是医生，也不是大仙，说了也不算数。

        黄摸摸我的，「乖，咱不怕，就算怀孕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要，咱就生，不要，咱就去打掉。」

        我摇摇，肚子饿，却没有什么食，满脑子都是发愁的事。隐约的不安和恐惧让我的口闷闷的，很想哭，眼睛却是干的，挤不出一滴泪。

        我忙缩回手，不行，不能自己吓自己了。睡吧，也许明天早上起来，耽误了行程的大姨妈就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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