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

        即使派了两个孩子接回了一脸不情不愿的她，也因为她对李夕莫名生出的敌意，连生日糕还没端上就只得提前离开。

        郁西没有丝毫的怀疑。

        可他已经来不及觉得委屈了。

        翌日，李夕张罗着给他烤生日糕。

        这是十七年来，西西第一次跟他提出了离婚。

        甚至……还有对他回来的一丝失望。

        这大约是他平生第一次会到那种浪犬般、无家可归的感觉。

        而他只想打通西西的电话。

        李唯如此怀着万分之一的期待下了飞机，却听到冯竟期期艾艾地向他汇报――

        他不想再回到没有西西的家里，只好灰溜溜地回了老宅，勉强在那里闭了闭眼睛。

        而此时的西西……正躺在尹优的怀里安然好睡。

        他不得不说……他失落了。

        李唯决定买下这块表。他不喜欢一年前，他交由尹优送给郁西的那块了。

        “在这边过吗？不跟……小西一起？”

        而是要毫不留情地、彻底地……销毁它。

        万一……西西还记得呢？

        就像是推下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一样。

        抱着“西西可能会记得我的生日吧”这样虚无缥缈的念，他从昨晚到现在都焦虑的无法入眠。

        就在这一刻，他终于决定了。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愚蠢到可笑了。

        西西要离开他了。

        被那个玩碰过的、同样碍眼的表。

        郁西睡在了她自己的房子里。

        李唯的眼内瞬间一凛。

        都是因为那件不知分寸的坏玩的缘故，而今年……恐怕西西更不会记得了。

        而且……是跟那个不知进退的玩一起。

        李夕似乎看上了一件古董工艺品，继续问他。

        但他不会埋怨西西的。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李唯便跃跃试起来。他转过，吩咐冯竟安排明天回国的行程。

        连那两个孩子都看出了他此时的失落。

        “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你们两个打算跟爸爸走、还是跟妈妈走？”

        他无法离开西西，就像无法离开空气和水。

        只是李夕这么一说，又挑起了他的妄念。

        如果她不记得他的生日，那他的生日过与不过就都失去了意义。

        正当他准备翻开文件、想要借工作麻痹自己时，就听到了西西带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怒，对孩子们――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但他……早已无法离开西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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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正如俗语所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西之于他的……意义。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更狼狈，他把手机递给了冯竟，暗示冯竟可以用安北作为借口，解释他为什么突然从R国回来。

        她全然忘记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尽可能地保持着镇定，然后有些茫然地看向两个孩子。

        那种噩梦般、深入骨髓的恐惧向他袭来，相伴而生的，是他内心腾起的、近乎毁灭式的嫉恨和报复。

        西西去年就忘记了他的生日。

        这也是三十八岁的李唯，平生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

        他不要再费心矫正那件错漏百出的玩了。

        10

        R国暴雪，他一直等到今天下午才能飞，落地已近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