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跟被千把刀片割过，破裂嘶哑，一直重复着“对唔住”。

欣让他去把机票退了别回来了，自己又没什么大事。

“我只想看看你，看完我就走。”

“那就视频就好了啊，专门跑回来一趟你不累啊？”

“不行，我想亲眼确认你没事。”

“……”

欣拗不过固执的少年，只好让他把航班信息发来。

偌大的家里没人，欣问季星阑要不要上来。

“不了，姐姐你下来停车场好不好？我就见见你，晚一点我得去机场了。”季星阑说。

小全见到欣时鼻子一酸直接哭出来，还得欣安他只是发短了而已，其他没什么大伤口。

“你别跟他学啊，他爱哭你也跟着爱哭，easy不得被你们两人烦死？”欣跟着他往停车的点走。

小全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红着眼帮她拉开车门。

访客车位总在离居民楼很偏僻的地方，位置好的车位都被住买下了，加上长假刚开始，停车场很是空旷，积庞大的埃尔法隐在昏暗角落里，车对着墙，车尾玻璃上了黑帘，看不见车里的景象。

停车场上冷白的光透不过车窗乌黑的帘子，只能穿过车中间隔断上仅有的两面磨砂雾面玻璃，白光如稀释过的牛倾倒，淌在车内两人上。

欣一上车就被季星阑抱到上，灰暗的光进眼里的痛楚，仅是欣颊上几红痕已经像沙石入了他的眼，在眼珠上来回割划。

“对不起……欣，对不起……”

因为我的原因，一次又一次让你哭泣，还让你置如此危险的环境。

现在还总恬不知耻地缠着你不放。

把欣抱到上之后季星阑就把手掌搁在座椅两旁，怕自己无意间痛了她哪些隐蔽的伤口，此时骨骼分明的手背上凸出骇人的青，指甲在座椅上割出白痕。

“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季星阑，没必要，该歉的不是你。”

欣捧住他不断颤抖的脸庞，垂首，没有发遮挡的圆额抵着他黑卷的刘海。

只是杨笑笑那个模样，想等到她说对不起，难过登天了。

季星阑深呼穩定情绪后才再次开口：“欣，我和公司的约，还剩三年……”

两双黑眸之间不过几公分距离，季星阑的眼里有海，低频的波浪拍打着欣耳廓。

“你不用有任何改变，只要稍微，再等一等我……等约满了，我会退到幕后。”

纤细的双手往后插进他乌发中，一一地，顺着黑色鸟羽。

“我想再次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边。”

的鼻息在彼此面前交蒸发，海浪快要把欣淹至灭，她没有挣扎，躯在水底下沉时能看到海面上夺目的光。

“……那你的梦想呢？你的那些粉丝呢？”

欣的鼻尖蹭了蹭他的，声音像拉了丝的棉花糖。

三年后，季星阑不过二十七岁，还有大把可以往上升的空间。

“现在的梦想只有你，粉丝……只要你一人就够了。”季星阑侧脸，贴上。

“那这样你又变成穷小伙子了怎么办？”欣咧开嘴笑。

季星阑也笑了，：“那以后姐姐你养我啊。”

只想你的笼中鸟，每日为你轻啭一曲。

只求你每日给我一吻。

*

“会很痛吗？”手指在距离脸庞一毫米停下，没敢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