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萧琮可能会比较熟悉这方面的事情。

“不用，我已经放弃化疗了，现在就靠止痛药减少痛楚。”黄伊茗拿起克杯嘬了一口，“我已经好久没喝过咖啡了，没办法喝。”

“……抱歉。”

六生确实不知说什么好，放弃化疗代表什么，他不会听不明白。

“是我要说抱歉才对。”黄伊茗放下杯子，拿起手边的手机，按了几下，深了几口。

六生见她一脸犹豫纠结的模样，眼又重了一下。

“老师，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本来我想过这件事情会等我年老时一起带进棺材，可现在没办法了……”

“孩子还小，我走了……就没人能照顾她了……”

“我不想她和我一样在福利院长大……”

六生看着黄伊茗推过来的手机，发亮的屏幕上是扎着两小辫的小女孩，白色翻领衬衣加上牛仔背带裙，白连袜蹬着小黑鞋，和整天笑得跟傻狍子似的白羽不一样，小姑娘笑得有些腼腆。

太阳抽疼，黄伊茗每一句话都往他腔里丢冰块，化的冰水浸透心脏搏动的血，泵出来冰冷的血涌至全。

六生突然觉得自己像条金鱼，可他忘记了怎么在水下呼。

*

六生在东京时租的是整栋的民宅，房子楼下被改成工作室，楼上住他一人，走出宁静的小路往左一拐，抬便能看到红白相间的东京铁塔。

他那时在中日平台上同步发表的双语连载人气很高，中国风仙侠热血漫画无论是画风还是剧情，都强烈刺激着读者固有的审美和单行本的销量。

由于是中日合作企划，双方都很重视，日方更是同意让他在国内带助手过来，方便他工作上的语言沟通，于是中方便挑了黄伊茗和另外三名画手一起送来东京。

那时候六生收心养没再乱碰花花草草，偶尔会有谈得来的女孩还是会谈一段不长不短的恋爱。

只是他找女朋友有一项禁忌，他不碰和工作相关的姑娘，美其名曰公私分明。

黄伊茗对六生的崇拜是有目共睹，每次看到六生都是少女漫画星星眼，连笔名都起成了“六六”。

六生直接把话挑明拒绝了她，姑娘也没个坏心眼，收起自己的爱意兢兢业业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这么过了一年半载。

直到六生在某一夜接到欣越洋电话。

“小六叔叔，你现在能不能借我点钱？”电话那的欣语气平静。

“行啊，你要多少。”

“三十万。”

“……你要那么多干嘛？”

他知欣这些年每晚到跑也存了一点小钱，可额外还要这么些钱，两笔加起来都可以付非市中心一套小公寓首付了。

欣没瞒他，把借钱的原因告诉他。

“我自己手有二十万，如果你能借我的话我就不用去跟我妈借了……”

六生蹙眉，“五十万帮他赎？欣，你就这么爱他？”

“……嗯，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