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发出异响。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珑儿也弹错了。”

        迟钝如陆宁，也听出了这声“珑儿”里，进了许多的温柔和情意。她有点慌，想站起，但李晗摁住了她的手，虽然力轻柔，但是态度坚决。

        琴声再次响起，是他握着她的手一起弹的。室中意，前女孩儿侧颜如雪，手指纤柔，上似有清淡芬香。

        就是梦中无数次回想起的，那个在他几乎失去生存意志的模糊影像里，出现的那一抹明艳色彩。他知，眼前的女孩儿就是那个她，在他这些年心中百转千回，几乎入他骨血的那个她。

        有时候甚至希望她不要这般才华出色，不要这般容色明媚，她只要好好他的小未婚妻就好，等着他来娶她就好。但转念一想，他的未婚妻这般聪明优秀，又生出许多骄傲和欢喜来。

        也不止聪明优秀，不止有倾城之色，而且天真可爱、纯洁如雪……

        这曲梦浮生，再不是过去的无无求空灵如仙。他心满满都是她的气息她的笑靥，再也不成谪仙。

        陆宁是有点紧张的，但又认定李晗是个清冷君子，她是他的学生而已。以前他也这般教她弹过，但此时她着的是女装，总觉得怪怪的……莫非是自己想多了？就这么沉默纠结着，谈完了这曲子。

        “珑儿。”他轻声唤她，声音缠缠绕绕的，如棉絮一般。男子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耳畔。

        “先生？”她微微偏，躲开时，忽然被他大掌固住，无法再往后退。

        二人视线相对。她眸中懵然，而他满目烈。

        “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师长？”他说。

        陆宁看着他，“难不是么？”

        李晗无奈：“可我和你本是同辈人，我只比你大了五岁而已。”

        陆宁顿了一下。还是有点诧异的，虽然知李先生年轻，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我与你的点心、吃食，给你弹琴买书。你知为什么吗？”李晗决定要挑破了说。

        陆宁一愣，模糊中似乎懂了什么。

        “先生……”她声出口，已被他用手指轻轻覆住嫣红柔的，他摇：“不要叫我先生了，你这般叫，大约一直学不会与我同辈人。”又淡声补充：“也就一直味不到我对你的心意。”

        陆宁有想逃跑的冲动。在她心里，他真的只是先生啊……对她照顾备至的先生。

        谁知会这样。忽然，脑海里就想起一句很久远的话。李晞曾说，别人对她好，她就理所当然接着，万一哪天对她有所求呢？

        但如今他把她环在那儿，她前是琴案，后就是他的怀抱。她似乎逃不了了。

        “珑儿别怕我。”他柔声哄，“我绝不会你。只是今日一别，日后我不知何日才能见到你，所以想叫你知，我喜欢你，珑儿。”

        他朝她出柔和的笑意，近在咫尺的清隽容颜，瞬间绽万千光华，夺目得很。陆宁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了，他对人从未有过笑模样，第一回  见她时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但现在，他总是对她笑得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