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若是想家了，也可以哭出来。”顿了顿，“你若怕丢丑，我给你挡着。”

        陆宁倒是笑了，“温兄，我现在觉得那个言大约也是有迹可循。”

        温聆无奈：“平阳府第一次见你时，我就知你在家里是被着的。来这里定然不惯。我既然担了兄长的名分，自然要照顾你。咱们来书院是为了读书，别的事情不必理会。”

        陆宁点点，心感动，举了酒杯：“温兄，小弟敬你一杯！”

        夜色渐，月光却愈发清亮。大约是平日饮得少，有不少人都喝醉了。有些躺在那儿呼呼大睡的，小厮都把人背走了。苏棠和江彦一对仇家，喝醉了后倒勾肩搭背得仿佛铁哥儿们，也是一番奇景。温聆则被叶伽拉去对饮去了。

        陆宁酒量虽然不差，但因为自己有秘密，自然不敢如此放纵。只是浅酌了几口。眼瞧着夜已经深了，天凉了不少，准备回去歇息。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素色袍角下有若隐若现的云纹鞋面。

        陆宁抬起，却见李晞蹲下来，与她平视，手里握着一只酒杯，声音在夜色中透着静谧低沉：“比喝酒，来不来？”

        陆宁迟疑片刻。她酒量承袭了她那爹爹的海量，当初连秦冕哥哥都败在她的手下。但面对李晞，她多次有成竹的技能都被比下去了，所以她有点怵。

        李晞低笑一声，“不会？还是不敢？你就这么……怕我么？”

        也不知是哪被戳中了，她心下一横，大方应战：“来就来，谁怕谁？”

        其实，陆宁骨子里也是个爱玩闹爱放纵的子。她知可能会输，但她还是应了。因为此刻她心中某个角落里，的确想放纵一回，买醉一番。

        两个人开始对坐着一杯接一杯地喝，也不说话，就默默地往嘴里灌，很快空了三四个坛子。

        李晞见其始终面不改色，心中也佩服。倒是他自己，渐渐出几分醉意，子摇了摇，目光也渐渐不清明。陆宁眼瞧着胜券在握，又一杯一饮而尽，大约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这最后一杯下去，方才还稳当的子，忽然就下去了。

        猝不及防，扑倒在李晞的怀里。

        她若是知自己会醉后抱着李晞大哭大喊娘亲的话，大约会后悔比试这一场的。

        李晞被她一抱一哭，都懵了。只觉得上贴上来的躯莫名透着甜香，双手迟疑片刻，缓缓往下，及到纤细的腰，不自觉搂紧了。

        陆宁只顾着揪着李晞的衣裳，似乎把李晞当娘了，嘴里委屈哭：“娘亲，宁儿想回家了……是宁儿不乖……”

        “陆贤弟！”温聆急得跑过来想扶陆宁，李晞不动声色地避开他。对温聆：“她抓着我不放，干脆我送她回去吧。”

        他任她哭了一会儿，然后打横抱起。快十三岁的少年了，怎的这样轻……

        醉颜酡红，如打翻的胭脂，如盛放的牡丹。李晞低看她的脸儿，心里莫名的厉害。

        他很少遇到这种，能轻易牵动他心的事物。

        后面的温聆跟得紧，途径一光线荫蔽，他伸手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口，指尖传来的感……一时间心微凉，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