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哑口无言，“我当时……”

        孟云意穿得很随意。当然，特意选了条厚实的长裙，因为已经隐隐预料到，待会儿会发生什么。

        “嗯，没这么正宗。就算是东海人开的店，也已经迎合那边的口味了。有一次我还在那边吃到生煎，说是东海正宗的，结果……”

        不过比当年更绅士，一看到她就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包，替她拉开椅子。

        “比小杨生煎还难吃。”

        “对不起。”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不知我家人来找过你，肖……他说，直到今年，我哥都还去你实习的公司找你麻烦，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以前两人在一起，从来不避讳提肖霖川，如今这个名字却已经像是个禁忌。

        “是吗？”她嗤地笑了声，“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别忘了，当初和你不清不楚的时候，我和谭尧还没分手。”

        “扯平了。”她朝他扬起茶杯，“都过去了，不想再提了。”

        陆序早就提前到了，白衬衫，黑色外套，和当年的穿着一模一样。

正好就是当年那间，完全在她预料中。

        孟云意眼神躲闪，转移话题：“这菜在英国肯定也能经常吃到吧。”

        “你还记得啊。”她笑了笑，拿起筷子，“油醋冰镇茄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他们家招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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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脸自嘲：“你大哥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朝三暮四水杨花的女人，和肖霖川在一起，又和前男友藕断丝连，我这样的人，你没必要再浪费力了。”

        她口中的前男友，既是指霍嘉声，又何尝不是说他？

        顿了许久陆序才笑笑：“是啊，他最喜欢小杨，我俩最看不上小杨。”

        弯腰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她刚转过，便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我是说，你以前……”他也笑了下，“我认识的那个孟云意，一直很自信，很骄傲，恣意张扬，任妄为，什么都理所当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嘲笑自己。”

        “您好，慢烤和牛好了。”侍应敲门进来，放下盘子，“菜都上齐了，两位请慢用。”

        后面的话消失在瞬间的沉默中。

        手掌往她脸上一托，他低下，狠狠吻上去。

        侍应一出去，她便开门见山：“你都已经看到了，又何必再约我？”

        陆序定定看着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孟云意也笑了笑：“你喜欢大壶春，我喜欢丰裕，咱们仨在一起，每次吃生煎都得吵。”

        陆序仍然定定看着她。

        孟云意低下，看着手中的筷子，没回答。

        菜一接一地送上，都是当年点过的，她爱吃的。

        “这样的菜，在英国应该吃不到吧？”

        “陆序。”她挣扎着，却本没用力，“别这样，我已经……是他女朋友了。”

        他静静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你真的……喜欢他吗？”

        他也笑：“你喜欢吃。”

        “那……”他刚开口，就听到侍应敲门，第一菜被端了进来。

        她一副被他看得不自在的样子，低撩了撩发，直接起：“我吃饱了，先走了。”

        指的是她和霍嘉声在车上爱的事。

        “你不也还和霍嘉声在一起？”

        陆序一言不发，视线一直在她脸上。

        “噗！”孟云意忍不住笑出来，“这话要是让肖霖川听到，还不得找你……”

        “怎么样？”

        两人好像就又回到了当年，一边吃一边点评，笑声依旧有，却不再像当年那样吵吵闹闹，你怼我骂。

        孟云意不再说话，垂眸看着桌上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