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凉子急忙否定：“没有。”

        很久都没有回答。

        林檩支撑不住，靠在门上，一点点下来。艳丽的血从门外淌进来，她跪在满是血的地上，就像跪在一堆玫瑰花上。

        “那就是不欢迎我？”

        颜凉子和墨梨下了火车后，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

        洗澡时，墨梨提出要帮她。颜凉子拗不过他，最后只能红着脸抱膝坐在浴缸里，任由他撩起水浸自己蓬松的短发。

        颜凉子推了推他的手：“不用你帮忙了，我自己来吧。”

        “不是……”颜凉子有点口齿不清了。听他的意思怎么是想三个人一起……不是从肉承受能力上来说还是从神承受能力上来说都很困难。

        “选好了吗？”他突然问她。

        墨梨按住她的后腰，平静地回答：“试试行善的感觉。”

        “什么？”

        这次没有回答了。

        “我去找他。”颜凉子在这事上倒没怎么犹豫。

        信息量也太大了吧这句话。

        “你让我一个人死在明天，霍豆……”她泣不成声，止不住地泪。

        颜凉子一脸茫然：“什么？”

        颜凉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墨梨突然将她按在浴缸上，吻了下来。

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别哭了……”霍豆的脑子乱了起来，他在绞成一团的脑仁里无措地寻找能安她的话，“你先休息，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就好了。”

        墨梨反按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不愿意？”

        “明天……就是我的十九岁生日，至少在那个时候――”

        “还有糕……很多的东西，咱陪你过――我一个就够了……”霍豆张开双，膛一起一伏地呼着。眯起眼睛时世界就模糊了，有许多――许多的画面就在这一片模糊中拥挤着，全都是林檩的，微笑的皱眉的沉睡的，最后定格在哭泣时的。她不让他看她的哭脸，所以他也只看得到她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单薄的肩。

        不停地颤抖，的哭泣声一直压在咙底。

        “不会。”

        “不久前才过啊……”颜凉子畏惧地往浴缸里缩。

        那些温热的从眼眶里一颗接一颗淌下来，到脸颊、下巴、指和手掌。

        血很稠，一点涟漪都没有。

        她最后选择了一个稳妥的说法：“你要接着回学校当导师吗？”

        “你想去找墨潋，还是――”

        墨梨托起她的下巴：“怎么？这么快就想把我支走？”

        “嗯。”墨梨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耐心地等待一下……”霍豆总觉得自己应该多叮嘱她――这个又傲慢又易怒的姑娘，就像一个临终的父亲叮嘱他不听话的女儿，“按时休息，营养餐再难吃也得……咳，”他的声音停滞了一下，又是一口血，“不要随便发脾气了，除了咱……没人会让着你的，小檩。”

        颜凉子突然有说不出的负罪感，抓了抓透的发丝，小声问：“那你呢？”

        墨梨的手指沿着她的发梢下，按在她微微兀起的后颈骨上，手指摩挲着她漉漉的颈窝。涟漪不断的浴水被她的肤染成浅粉色，映出他无喜无悲的灰眸。

        “没什么。”他的嘴挪过一些，再一次吻住她。

        她得在他们还有自由之间出选择吗？

        双人间。说出这个词时颜凉子都能感觉到前台接待变得微妙的眼神。

        颜凉子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抓发丝的手指不自觉用力了。半晌才干巴巴地找出一个问题：“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去当导师？气质不太符合啊……”

        他的声音逐渐消失了。林檩推了推门：“霍豆，你还在吗？”

        “咱会带礼物给你的！”霍豆的心脏缩成一团，他慌张开口时有血从口鼻呛出，溅得到都是。他知她想说什么，所以不允许她说出来，那个诅咒般的预言，一个字也不行――

        “唔……”颜凉子挣扎起来，子翻腾，溅出了不少水花。墨梨松开她时，她着气看到了他在接衣扣。

        墨梨低下，嘴贴近她的侧脸，有低低的声音携着的水汽钻进耳朵里：“我很高兴你毫不犹豫地选了我。”

        颜凉子贴在他膛上，冷得缩了缩。

        “多一次也没什么不好。”墨梨捉住她的，从水里捞出来。

        最后掉进那摊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