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份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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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桩发生在遥远宇宙深的阴谋，牵涉其中的林旭无从察觉到危险临近，因为他现在面临的这个问题同样复杂而棘手，完全无暇分神，唯恐一不小心就搞砸了，这件如此难办的事情正是兑现人神分治的诺言。

        在这个生活中事无巨细，随可见神秘学和未可知论影响的世界里，神祇对人类生活的干涉程度之深，是于末法时代的地球人无法想象出来的。

        假设一个人生了病，他首先会去寺庙观烧香磕，请回点什么香灰符纸什么的，然后就能确定治愈从感冒到癌症的一切疾病，这不是迷信而是一种自古延续而来的生活常态。凡人不如意不顺心的事情，大抵都得靠求神拜佛来解决，因为神佛的确有能力解除他们的痛苦和疑惑。在如此社会背景之下，林旭极力主张淡化神祇对人间界的影响，自然引来了除大汉皇帝陈凉这个直接的受益者之外，诸多的反对声浪，尤其是地祇盟友的强烈反应。

        逆天而行，大为不易也！这是别人的无聊看法，林旭可不认为事情就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单纯，他很清楚自己不是走在一条逆天而行的路之上。

        随着曾经的片界合活动，最终结出了一颗丰硕果实，一个全新世界成型后，天运转也趋于稳定，人阿赖耶的掌控力度愈发深入到从前无法涉及的领域。与此同时，天开始逐步收紧了包括神术显圣在内的诸多神祇常用接口，这些相继发生的小事都在有意无意间佐证着林旭的揣测。

        神祇是天的仆从，懵懂人类文明的保姆，然而，稚孩子终归是要长大的，终将脱离保姆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是人走向昌盛的必由之路，要知，树苗在温室里是长不成森林的。

        类似于从前那种事无巨细，神祇出一手包办解决的状况，在未来的日子里将会越来越多的受到阿赖耶的限制，这是大势所趋，不以任何人类与神祇的意志为转移。当然了，人的成长历程也不是无风险无代价的免费午餐。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那些从外表看起来诱人的甘美果实，内里潜藏的危机也就往往越恐怖。倘若在这个件系统升级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那么不好意思，这一方天地就只能无奈地沿着“成住坏空”的不归路继续往前冲了。

        一点也不必怀疑，基本上接下来登场的戏码，肯定便是礼崩乐坏人横的末法时代。一切超乎物质之上的存在，或迟或早都要被消磨殆尽，残存下来的只有如死灰一般的余烬而已。

        凡此种种，正如在林旭诞生的那个地球世界中所发生的，哪怕人们口中不忘念诵着神佛之名，奈何心中全无半分畏惧之意，放肆作恶者已然到了无需掩饰的程度。人们疯狂追逐着物质享受，无休止地纵情享乐，人横不可遏止。在很多时候，人类与禽兽之间的差别缩小到了只有二者的外观不同，甚至某些人类的所作所为，冷血残酷要令禽兽为之汗颜。对于这些家伙，可以引用一句名言“禽兽尚有一丝怜悯，我没有，所以我不是禽兽”。是的，这话没错，他们不是禽兽，而是禽兽不如。

        冷场许久之后，墨门矩子金秋德在林旭的目光注视下，只好着起搭话说：

        “林天王，恕在下直言，敢问您适才所言的人神分治，可是如字面一般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