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却丝毫没察觉到什么。

        这份涩然恰到好，非常符合云步虚现在该有的模样。

        谢沾衣阴测测地笑起来。

        “小狐妖，你如今可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孤在沐雪沉上留下的冥气可不同寻常，只能过给别人，无法彻底销毁，要将这冥气过给别人，接受者内必须怀有地之主血脉，否则也不会成功。”

        “看看这是谁。”

        “这个时候就不要虚张声势了，你若有本事就不要将她送来。”谢沾衣审视了一下红蓼，冷笑，“她上的冥气都快要压过妖气了，可见你本不行。”

        谢沾衣一黑衣，黑纱遮面，周灵力浩，确实是比之前要强了。

        沐雪沉广袖之下的手缓缓握紧，想到红蓼是如何为他疗伤的，眼底出几分涩然来。

        ……

        红蓼鼻子看了他一眼，一副温顺的样子：“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他无关。”

        这边两个主角都没听进去这些话，但沐雪沉听进去了。

        “孤素来对自己的女人很好，你既然舍得割爱，孤焉有不收的理。”谢沾衣朝红蓼抬起手，“来吧小狐狸，到孤边来，孤一定会比他对你更好。”

        她怀里的假狐狸都快笑死了好吗？

        这可能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可以如此光明正大，毫无顾忌地对她出这样的眼神。

        “哪怕你变成狐狸，上还是有那个淡淡的檀香味。”她陶醉地说，“真好闻。”

        他恍惚了一瞬，很快下压了嘴角对谢沾衣：“废话太多。”

        沐雪沉立刻进入角色，冷着脸将红蓼护在后，红蓼面上是故意出的苍白，眼神怯怯地抱着狐狸躲在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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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没有克制，任由自己倾泻所有情绪。

        她只觉得他戏好，也跟着戏瘾大发。

        她眼底尽是渴慕和哀求之色，沐雪沉几乎就要点说好，但接到红蓼怀中狐狸的眼神，他顿时清醒了不少。

        云步虚变成的小狐狸顿了顿，轻轻蹭蹭她的口，红蓼轻忽一声，越发沉迷狐无法自了。

可在徒弟面前这样，还是有些……

        红蓼自己是狐妖，就没什么机会亲手狐狸，天知她有多羡慕云步虚可以每天享受好吗！

        沐雪沉匆匆扶住她，哪怕知她是假装的，他还是无法不担心。

        云步虚会带着红蓼出现在这里，谢沾衣基本就明白他是要什么了。

        他虚虚点，一团金光闪过，红蓼裙摆旁边已经有了一只雪白的狐狸。

        谢沾衣人还在冥界之中，隔着界阵面对他们，他透过黑纱似有若无地将视线投在红蓼上。

        谢沾衣死了两次，还是改不了狂妄自大的病，他就那么自信别人毁不掉那冥气？

        谁能想到，最后还是谢沾衣自己发现了他们，主动现的呢？

        心甘情愿吗。

        狐狸小小的一只，简直和她原形没有任何区别。

        云步虚矜持了片刻，人都到这里了，还是成事要紧。

        他心疼地望着她，手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的背。

        谢沾衣单手勾勒出绿色的冥光，红蓼怀里的狐狸立刻拍了一下她的手，红蓼非常默契地装出痛不生的样子。

        现在对他来说能不能利用红蓼杀了他甚至都没那么重要了，能看着云步虚出从未有过的被动煎熬来，谢沾衣已经满足得很。

        有人还记得他们来这里是要什么的吗？

        红蓼飞快蹲下将他抱起来，把埋到他的里深深了一口。

        沐雪沉：“……”

        “我不想去。”她抗拒，“我宁可疼死也不要去找他，就让我跟在你边不行吗？”

        不错啊，台词真棒，他说这四个字的那一瞬间，她都要以为云步虚变回去了一样，这完全可以拿小金人了。

        “你若再不过来，怕是要更痛苦了。”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大约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云步虚这样被动吃瘪的状态，当真是快意极了。

        “怎么，终于想通了，舍得将她送过来了？”

        “所以他把沐雪沉上的冥气引到你上了对不对？你一定被折磨得很难受吧？你看，你在他心目中远不如他的大弟子重要啊。”

        红蓼抱紧怀里的狐狸暗暗心惊，心中点。

        红蓼耳环动了动，那里面封锁的冥气果然让谢沾衣信以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