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绅士，不爱给人留存幻想，我是知的。以前有人堵他告白，他也是这样，“对不起”，三个字咬得轻。

“对不起。”他说。〖

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但看他六神无主的神态，我确定他本意并不想我受伤。

我每次偷偷看见，总有种趾高气昂的优越感。没想到，这回轮到自己。

祐在烟，薄淡的烟雾把他致的面容笼得有一瞬模糊，眉眼清淡，似是在沉思。刚才的失态仿佛是我的错觉。他看我坐下，很快掐灭烟，然后打开了空调的换气功能。

我想哭，又不知该怎么哭。

“对不起。”他打断我，又说了一遍，声音比前两次轻了很多。祐的眼里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我眨了眨眼，再细看就没有了。

祐一手搂住我，把我的脸侧固定在他前，贴在我耳侧说：“不会有人进来，你放松一点，不要用力。”

我不由自主地用脸贴了贴他冰凉的掌心。祐的掌纹干净深邃，我轻吻了下那条极长的生命线。他像是被我的吻到，手不自觉地往回收，但颤抖却一路传过来。

咙一紧，我以为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

我不知他因什么而歉，可能有关伤口，可能有关囚禁我，可能有关程郁，或者……刚才吻他时，他发现了我仅存的那点心思，叫我不要痴心妄想。自尊心堪比钻石度的百里祐，连伤疤都不肯让我碰的百里祐，怎么可能为了前三种歉呢？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感觉浑也满是热，话说得飞快：“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洗把脸。”

一抬眼，才发现祐也好不到哪里去，鬓角全是汗，神色都有点恍惚。

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被拿了出来，整个都被夹杂着白浊的津浸透了，在光下还闪着点红色。

“……没关系，都说了，伤口很小，什么事也没有。”

祐突然如梦初醒般，盯着我看了许久，像是不认识我一样，迷茫专注。我感觉不对劲，拉过他抚在我耳后的一只手，才发现他在抖。

他点一点，无安放的手垂下去。

我攀着他，点点。

心靠向他，但还是时时刻刻提防有人进来，不时地看向门口。

等我从卫生间回来，房间已经被收拾过，餐桌摆着几卖相很好的家常菜。

他分明在跟我歉，但心间却像是被玻璃渣撵过。

我以为他在说抽烟，摇：“没关系，也不呛。”

祐的呼逐渐平稳，眼里着我不熟悉的情绪，我略微觉得尴尬，刚才的动作太过大胆，像是直接示爱。要是以前还好说，但他现在……爱的人并不是我。

我在内心轻叹，又踮脚去吻他眉间轻浅的纹路，柔声安他：“没关系，我只是受了点小伤，连药都不用抹。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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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爱而不得的人，最害怕被歉，这种感觉就像被直接扇耳光，打得人狼狈恍惚。

难说……

祐紧蹙着眉，拿过纸巾在我下面了又。直到滞留的净，才发现并不是经血，而是因为长时间的行走，把入口的一小块肉磨破出的血。

我有些诧异，轻声叫了他几次。

期盼已久的生理期并没有光临我，我被失落感砸晕，浑上下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