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温柔地不像话：“皎皎，我看到新闻了，别担心，我没坐那班飞机。”

        痛哭的人一瞬间止住了哭声，如同被定住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由上往下落在手机屏幕上，待看到确实是接通状态时，难以自制地放声大哭。

        电话便是这时接通的，那的声音低沉温柔：“皎皎？”

        “封霖……”

        他的笑声醇厚慵懒：“本以为12点前能到榕城的，谁知飞机竟然晚点……”

        “你……”

        “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她眼前黑了一瞬，手机啪的一声掉到桌面上，陈桐守在一边，抱着她胳膊急声问她怎么了。

        陈今说的后悔，她终于品尝到了。

        “你…你在哪里……”

        “好。”

        “嗯，我在。”

        挂断电话，她紧紧地拥抱啜泣的陈桐，泪微笑，欣地感叹：“桐桐，没事了。”

        他们深情地相拥，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它见多了生离，也终于见证了重逢。

        她应声抬起脸，十来米外，他举着手机，另一手拖着行李箱，凝望着她，眉开眼笑。

        “我喊爸爸回来……我们去医院……”

        他似乎很开心，光听声音都能察觉到的愉悦。

        “封霖。”

        她突然下泪来，收起手机，奋力地朝着他奔跑，穿过拥挤的人，漫漫的时光，撞进他怀里，紧紧地拥抱他，抱得很紧很紧，脸埋在他膛，恸哭出声。

        他着她的脑袋，在她的发心落下郑重的一吻。

        “前天我们聊天时，他说今天回来……”

        “我现在走过来的话，可以抱你吗？”

        “皎皎，抬。”

        她没有和他说一路平安，什么都没有说，好多好多话，憋在心里，大抵也来不及说给他听了。

        完这一切，看了看时间，将将过去四十来分钟，实在坐不住，上楼换了干净的衣服拿包出了门。

        幸好幸好，虚惊一场。

        一生一世，白偕老。

        “我在浦东机场，稍后乘坐下一班飞机回榕城。”

        “嗯。”

        他似乎在笑，和她坦诚：“事实是，我确实预定了那班飞机的机票，但我很想你，提前忙完了公事，就重新定了机票，从巴黎转飞回来的。”

        母女俩又去洗了脸，平复情绪后，她把陈桐送到学校返回店里收拾地面，满地的碗碟碎片，她挪动桌椅，一个一个角落的清扫，又找了个纸盒把碎片装到一起。

        周围人来人往，她站在出口，些许局促：“你，下飞机了吗？”

        “你怎么才回来……”

        他语笑意：“我下了飞机就去找你，大概两个小时就出现在你面前，别哭了好不好？”

        是啊，谁又知，他因此逃过一劫。

        那边传来登机的广播，提醒飞往榕城的旅客尽快登机。

        她不断地摇，眼眶里升腾起雾气，重新拨出去他的电话，对方于关机状态的提示一直响，她就挂断一直打，也数不清打了多少遍，又一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响起时，她捂着脸呜咽大哭。

        怎么能晚了这么久才回来，给他织的白衣，都发黄变旧了。

        其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呼唤他的名字。

        他咙哽着，说不出话来，唯有同样地抱紧她，的热泪一颗颗掉进她的脖子里。

        “嗯，是我，别哭了，还有桐桐。”

        她举着手机，眼泪跟断了弦的珠子一样多，哽咽：“封霖……”

        从上海飞榕城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下了车后，她给封霖发了位置信息，一发出去，后者的电话紧随而来，她按了接听后，手机举到耳朵边：“怎么过来了……”

        别再离开，别再像今天这般吓她。

        她一哭，不知怎么回事的陈桐也跟着着急地哭泣：“妈妈…你哪里不舒服……”

        边说要去按手腕上的儿童手表，她泪眼蒙蒙地摇，把陈桐紧紧搂在前，心口的痛悔翻江倒海，几将她淹没。

        无论哪一样，她都承受不起。

都打不通。”

        追悔莫及，原是这般叫人痛彻心扉的事。

        那的封霖叹了口气：“我刚开机，才没接到你的电话。”

        ―――――正文完

        “是我。”

        从此以后，他都会保重自己，陪伴在她边。

        “皎皎，谢谢你。”

        对她的爱与思念，让他幸免于难。

        她以手背泪，低声应他：“一路，平安。”

        榕城的机场不大，如果不开私家车，可以去汽车站拼出租车，一车四个人，坐满就走，从高速走，半小时便可到达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