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搁在水槽边，开免提。

        他没有正面回答：“春节一堆事儿呢。”

        下午三点过，搭车去白塔路。

        “想玩高压水枪？”

        “她不是签了这边的舞团吗？”

        “跟你说件事儿，那个，甄真要回北都了，之后可能会和杨洛结婚，在北都定居。”

        “陆老师不是女魔。”霍旭西慢悠悠：“她是我的心肝宝贝儿。”

        “那要是闹矛盾吵架，谁先让步呢？”

        龚蒲又说：“你得参与啊，别扫大家兴。”

        霍旭西猜测大概和她父母有关。

        “我也不清楚，她回舒城过年，想叫我们几个老朋友吃顿饭，聚一聚。”

        陆梨完卫生，到阳台看了看，用纸箱子把两盆月季打包，带回霍旭西的住所，放在阳台光照最好的位置。

        霍旭西轻笑：“你当我周扒呢。刚发了奖金，那群狂蜂浪蝶已经憋不住要出去撒欢了。”

        她懒啊，不耐烦干这些洗洗刷刷的活儿，想起霍旭西买的洗碗机，端详厨房空间，考虑往家里也进购一台。

        闻言霍旭西默然片刻，点：“行，你们聚吧。”

        陆梨思忖半晌，实在比较不出来。

        “水蜜桃，”他惯会给她起外号，且叫得随意：“下午没事过来玩呗。”

        “我的心”长到半人高，还没开花，“你的眼睛”浑红刺，最近长红蜘蛛，病害严重，叶子都给薅秃了，用过药，但愿能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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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说：“他是弟弟，你是姐姐，男人通常成熟得比较晚，而且又是你去他家住，寄人篱下，他有没有把家务活推给你呀？”

        刚好她很吃这一套。

        “我们又没缺胳膊少，不需要对方照顾。”

        陆梨看两眼，放下包上前：“我帮你，怎么用，教我。”

        时近春节，洗车店放假，今天最后一天营业。

        洗车店搞大扫除，音响开得震耳聋，放《梦伴》，今天今天星闪闪。

        陆梨拧眉好笑：“没有，什么寄人篱下，我又不靠他吃饭。”

        就像学生时代遇到寒暑假一样的心情。

        ――

        霍旭西挂了电话，发现龚蒲假装前台，言又止。

        “少装傻。”龚蒲笑骂：“不就吃个饭么，你避什么嫌，怕陆梨不高兴？”

        “干嘛，有屁就放。”

        狗崽子没文化，但还是有些土了吧唧的浪漫在上。

        陆梨答应晚点儿过去。

        陆梨回：“我觉得跟年龄没关系，男大女小也好不到哪儿去，关键还是看人。”

        午饭吃完，老太太和她的夕阳恋牌搭子打麻将去，陆梨收拾桌子，倒掉剩菜，把餐拿进厨房。

        “……我靠。”

        “知你现在像什么？恋爱脑的毒蜘蛛！没救了，你被陆梨那个女魔给夺魂啦！”

        外婆啧两声：“所以生活上谁照顾谁多点儿？”

        “找个好老公可不容易，你爸那样的已经绝种了，小霍还是靠谱的，我就希望你别吃亏，也别欺负人家。”

        龚蒲轻叹：“我听甄真的语气，要是去北都，兴许以后就不回来了，所以想和大家个别。你说她怎么搞的，突然走得这么绝。”

        “待会儿陆老师来，你问问，看她批不批准。”

        陆梨轻轻“嗯”了声。

        霍旭西叼着烟，正在洗自个儿那辆suv。

        陆梨说：“春节量那么大，有钱不赚，你舍得关门呀？”

        正想着，霍旭西来电。

        其实他已经清洁得差不多了。

        龚蒲知难而退，不想沾这种得罪人的事，但不妨碍他觉得霍旭西恶毒。

        “。”龚蒲五官拧成一团，忍无可忍地跑出去狂呕。

        陆梨在心里默念一遍：你的眼睛是我的心。

        “那就好。”外婆这才放心：“你不知，我见过很多女大男小的夫妻，跟养儿子似的，女方持一切，男方心安理得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这种相模式女方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