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兰失笑。

        淑兰抿，缓缓：“我有个妹妹叫淑慧，和陆梨格很像，能说会，每次吵架我都吵不过她。我们是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在小镇子生活，念中学才来到舒城。我格弱，经常被同学欺负，在老家还遇到过非常龌龊的远房亲戚，要不是妹妹彪悍，我不知要吃多少苦。每一次都是她替我出。她和陆梨是同班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十七岁那年她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小孩，自己溺亡了。之后又几年，我离异，孩子被前夫带走，爷爷相继去世，我没什么赚钱能力，亲人、家庭、婚姻、事业，一无所有，比死还难受。”

        陆梨说：“您待会儿看见她可别再骂了，当心又把人骂跑。”

        淑兰缓缓舒一口气，笑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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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眉梢微扬：“还有点傻气。”

        她回忆到这里面苦笑：“接着忽然有一天陆梨打来电话，说，姐，我准备开一家寿衣店，你来帮我一起干吧。我说我什么都不会，怕成为别人的拖累。她态度很强，说梦见淑慧嘱托她照拂我，先前她没有能力，现在可以了，必须把我弄到边去。”

        陆梨累得要死，眼睛打哈欠：“人家年轻人现在直播确实有前途嘛。”

        “那么你觉得陆梨是个怎样的人？”

        陆梨按住师父：“行了。”说着瞥了眼妮子：“有空给兰姐回个电话，她这两天都在担心你。”

        人找到，师父担忧的心情转为愤怒，脸色沉得厉害。

        陆梨搓脸提神：“总之忍着点儿，别发火，这个年纪的人叛逆着呢，她在荒山野岭困了这么久，肯定也知怕了。”

        淑兰来电。

        “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店里我守着。”

        “别。”陆梨可吃不消，趁她俩都在，正好摊牌：“晓妮已经成年，师父你沟通的时候应该注意方式。至于工作，像昨天那样旷工缺勤，关机玩失踪，我希望不要有第二次。如果真的不喜欢干这行，要尽快和家里商量，另谋前程，别耽误自己也耽误别人，对吧？”

        那姑娘离家出走，去朋友那儿借地方过夜，两个年轻人异想天开，商量去小村子探险直播。想一出是一出，行动力倒很强，第二天出发，郊游似的。荒弃的村落早已无人居住，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他们进去不久迷失方向，被困在了山上。

        “屁的前途！她一下班就搞直播，搞了几个月，连十块钱都没赚到！”

        “你知她的家庭情况。”

        “为什么我会看轻她？”

        “嗯。”知个大概。

        奔波至深夜，实在疲惫不堪，全骨仿佛散架。陆梨爬回家，一栽进沙发动弹不得。

        霍旭西吐出两个字：“彪悍。”

        师父气不打一来：“真不知脑子怎么长的，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想走捷径偷懒！”

        ――

        “之前有过两次，半夜往店门口倒垃圾，还有一回找茬的，被梨子骂走了。”淑兰苦笑：“我没有她的口才，如果刚才她在，肯定不会吃亏。”

        霍旭西沉默着。

        霍旭西想了想：“这么年轻的姑娘殡葬，老实讲，牛的。”

        找到谢晓妮已将近半夜，陆梨和师父跟着民警到山里接她。

        师父见他们两颗脑袋像花花绿绿的鹦鹉，怒上心：“喂，你谁啊，离谢晓妮远点儿，她都被你带坏了！这次困在山里，下次出什么事你负得起责吗？！”

        淑兰暗作观察，想借这个机会了解他品如何，对陆梨又如何，但苦于自己不擅言辞，又怕唐突，因而言又止。

        “晓妮刚才给我发微信了，你怎么样？”

        淑兰笑着摆手：“她是老板，准确来说我只是员工。”

        圆满对寿衣店好奇，到摸摸瞅瞅。

        陆梨打哈欠：“刚完一条龙，歇两天呗，又是国庆，你也休假去。”

        谢晓妮和淑兰要好，听见这话神情微微松动。

        小年轻被吼得不敢吭声。

        霍旭西却先问：“这家寿衣店是你和陆梨合伙经营的？”

        淑兰不语。

        “陆梨这个人，其实很重情义，也很有责任心。”淑兰放低声音：“希望你不要看轻她。”

        师父抱怨一路，等见到灰土脸的谢晓妮，究竟还是压下怒气，先问她有没有受伤，肚子饿不饿。

        闻言霍旭西点：“那倒是。”

兴趣，但是看出淑兰有话说，便坐了下来。

        谢晓妮刚被民警教育过，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她那满黄的异朋友笑嘻嘻耳语：“今天直播打赏还可以。”

        霍旭西稍作思忖，心下了然：“我给人家洗车，她也没看轻我，都是为生计，赚钱而已，分什么高低贵贱呢。”

        “腰酸背痛，半死不活。”

        师父接：“就是，你们陆老师今天都没休息，陪着我到找你，还不跟人家谢。”

        “经常有人这么扰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