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撂下这句话后，郑西野便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本应该昏黑灰暗的客厅空间，玄关却神奇亮着一盏夜灯，橙色的光线，轻轻薄薄地洒下来，照亮了他回家的路。

        然而刚转过准备往卧室走，怀里的人却醒了过来。

        许芳菲胳膊搂住他脖子，脸颊在他军装领子上轻轻蹭蹭，嘀咕：“提前跟你说了，你肯定就会提前回来。”

        他步子轻，出电梯时也没惊动楼的声控灯，整个世界漆黑而安静。

        走到大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房门开启的刹那，郑西野锐察觉到什么，眼底顿时浮起丝惊异之色。

        已经开春，姑娘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圆领长睡裙，厚实的棉服外套盖住肩膀以下。她姿势像只小虾米，又像只小猫咪，子蜷成半圆形，密的眼睫在雪白脸上投下两圈阴翳，呼平缓，甜甜好眠。

        “回去继续演好你的戏，合我们。等一切尘埃落定，警方会对你从宽理。”

        郑西野漫不经心地说：“不。我只想抱着你，和你待一会儿。”

        *

        郑西野在她上咬了口，摇轻声：“我这作训服三天没换，不贴着你，一会儿把你也弄得全灰。”

        云城的夜空难见星河，不过，今晚的月色却很好。

        许芳菲眨眨眼，问：“那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郑西野垂眸，目光柔和，瞧着她茸茸的脑袋：“怎么忽然跑来找我？”

        郑西野指腹游移，来回摩挲她巧细腻的下颔肤，懒耷耷地搭腔：“除了想我，还因为什么？”

        郑西野轻嗤了声，手指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贴近过去：“是实话？”

        许芳菲明显还困得很，眼睛打了个哈欠，混地说：“欸，回来了。”

        踏月而归，郑西野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郑西野挑眉：“在你心里我这么昏庸恋爱脑？为了陪你会直接丢下工作？”

        男人挑着眉，眼神灼灼，锐利如同翱翔于高原的鹰，许芳菲与他对视两秒，视线便开始飘忽躲闪，没一会就心虚地把脸躲进他颈窝。

        女孩骨架小，肉也不太多，轻飘飘的像只小猫崽，郑西野几乎没怎么用力便将她给抱离沙发。

        他走到沙发旁边，弯下腰，怕吵醒睡梦中的小姑娘，还刻意将动作放到最轻最柔，一手穿过她弯，一手揽住她的脖颈肩颈，将人往上托。

        许芳菲往床的里侧挪了挪，掀开被子，小手在旁拍拍，让他也睡进来。

        说话的功夫，郑西野抱着姑娘进了卧室，弯腰将她平放在床上，扯过被子将她裹严实，然后上床抱住她。

        郑西野双臂拥紧她，闭着眼懒漫嗯了声，稍顿，又补充：“不过再累，看见你也就好了。”

        郑西野日常的工作极为繁重，半夜晚归是家常便饭，这是第一次，母亲去世后的第一次，有人为他留了灯。

        换了鞋，安安静静绕过置物柜，一抹蜷在沙发上的小影，映入眼帘。

        她小声：“确实也因为想你了。”

        姑娘脸霎时微红，嘴角往上翘，隔着被子乖乖钻进男人怀里。须臾，她仰起脖子，在他结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轻声：“最近是不是很累？”

        郑西野低亲她的脸，柔声：“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突然跑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郑西野微侧目，面无表情：“像你们这种唯利是图的叛国分子，永远也不会明白，在中国军警眼里，人民至上，生命从来没有贵贱之分。”

        小姑娘安静趴在他怀里，脑袋贴着他口，没有接话。

        许芳菲了下他的颊：“不是丢下工作，是加班加点。八个小时的活三个小时干完，我是心疼你，怕你累呀。”

        骨血里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奇妙而温。

        郑西野看她一眼，眸中的霜雪冰棱便消殆尽，连带着心也成团棉花朵子。

我真不知是你对你们的军警系统和排爆专家太过自信，还是你太愚蠢。现在抓了黑弥撒，你又可以立下一个大功，而且小老百姓的命能值几个钱？参加峰会的政客名全来自世界各国，他们的命比那些普通人的命重要多了吧！”

        唐玉整个人都愣住。

        姑娘嗫嚅一阵，支吾挤出三个字：“想你了。”

        许芳菲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