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信，手伸过去：“把你手机给我。”

        杨委屈得睁大眼，不可思议：“不认识的老太太？请你注意你的措辞，那是我外婆，我亲外婆！从小到大最疼我的人！我让你去送外婆出殡，不正好也是让你在我爸妈面前表现一下吗，我这不也是为咱们的未来考虑吗？”

        前方刚好一个红灯。

        “我怎么了？”江源瞥她一眼，“我不也刚从缅甸飞回来，就因为你一句话，我屁颠颠去送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太出殡，我还不在乎你？”

        杨母听见女儿的哭声，心里也难受得厉害，安说：“好了好了。快别哭了，这么晚了早点回酒店休息，你们俩明天还要赶路回凌城。”

        杨说：“我在到达b出口12站台。你人呢？”

        江源不耐烦得很，敷衍：“行行行，你说得对，你都对。全是我的错，行了吧大小姐？”

        副驾驶一侧窗落下，现出一张模糊在烟雾背后的侧颜。男人二十三四的年纪，着黑色夹克，朋克风铆钉戒指，咬着烟、眯着眼，样貌长得很不赖，但眉眼间尽是吊儿郎当的气与凉薄。

        江源：“干嘛。”

        杨人已经坐进副驾驶室，闻言气得口疼。等江源上车发动了引擎，她忍无可忍地说：“我大老远坐飞机从新加坡回来，参加外婆的丧礼，你呢？不接我不安我不帮我推行李，跟个大爷似的坐在车里打游戏？江源，你本就不在乎我！”

        “什么，这局上完了。等会儿。”江源不耐烦地扔回一句话，然后就继续打团。

        她不太确定，把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放在脚边，走过去敲开车窗。

        那边打着游戏应得满不在意，回她：“停车场，车牌74a。”

        江源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将电话挂断。

        杨皱眉：“我这么多箱子，你准备让我一个一个放进后备箱？”

        “给我！”杨音量突的高。

        杨动了动，正要说话，忽然江源手机响起来。

        几分钟后，杨拖着一大堆行李在停车场找了一圈，终于看见了一辆尾号是74a的宝五系。

        江源踩了刹车，修长的手指尖很随意地敲着方向盘。须臾，他往副驾驶那瞥过去一眼，看见杨在哭，顿时无语至极地翻了个白眼，不耐：“你又在哭什么？”

        “我妈。”江源清清嗓子回了句，“估计又是交代我要给你爸妈带礼物的事，懒得听她唠叨。”

        嘟嘟嘟几声，接通。

        江源不给，杨便伸手去抢，前面红灯绿，后面车辆的喇叭此起彼伏。他慌慌踩油门，走神的刹那五指松开，手机便被杨给夺去。

        想起外婆苍老却慈爱的脸庞，杨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落。

        杨只好站在原地等。

        杨别过，着泪看向车窗外。

        他专注于手里的手游团战，眼神都没给杨一个。

        挂断电话，杨着手机平复心绪。须臾，她拨出去一个号码。

        杨其实已经隐约猜到

        江源神色瞬间大变，迟疑地喊：“杨，你……”

        杨注意到这古怪的行径，脑子里警钟大作：“谁打的电话，你挂断干什么？”

三天灵就送你外婆出殡，早点儿入土为安。可是你也知，你外婆生前最疼你，她病重的时候，我们瞒着没敢告诉你，这出殡你要是还不在，我怕老太太泉下不安啊。”

        几分过去，江源一局游戏结束，终于大发慈悲推门下车，帮杨把几个大箱子放进后备箱，嫌重嫌麻烦，叼着烟吐槽：“回来参加个丧礼又不是搬家，不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