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注意到，随手将手机递给她。

        手机关机？

        他说：“阿野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许芳菲灶台的动作蓦的顿住，转过。

        “她不接走小萱就好。”许芳菲叹了口气，“瘾君子最容易复，也不知她是真戒干净了，还是只是暂时。”

        许芳菲着手机抬起眼，说话的声音几乎发颤：“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给他打过去？”

        凌城的七月，酷暑闷热，被炙烤了整整一个白天的地面，入夜后温度也没降低，几只蟋蟀着肚出花坛落地上，顿时像是被到，安了弹簧似的又飞快蹦回去。

        “就给了两个月。”乔慧兰心地善良，本不计较这些个，“估计大城市生活水平高，她自己也难吧。”

        许芳菲懵懵的，两手仓促地在围裙上蹭了两下，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果然，下午的时候忘了充电，已经没电关机。

        母女两人边打扫着厨房卫生，边絮絮叨叨地拉家常。

        许芳菲看了眼还一片狼藉的厨房，本打算回一句“灶台还没完，我就不去了”，岂料话音还未出口，江叙又出声。

        乔慧兰帮着女儿拭碗的水迹，接着：“上回周明月找我，说以后每个月给我600块钱，当小萱的生活费。”

        “……”

        乔慧兰摇长叹，低声：“说是注过量，在出租屋里睡着睡着就没了，让人发现的时候针子都还插在大上。”

        当时电话里没好详问，这会儿见了小萱丫，她突然便想起了这茬。

        许芳菲无言，心中对小萱的同情与怜惜瞬间更。

        听见这个名字，许芳菲形骤僵。她猛地转看向江叙，眼神又惊又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闻声，乔慧兰回话：“她这儿不是好不容易才戒毒成功么，说是要去云城打工，给小萱赚学费生活费，她先去打拼，等以后条件好了再把小萱接过去。还说咱们把小萱养得好，她放心。”

        接着，许芳菲又问：“那周明月那个男朋友呢？哦，就是小萱的生父。”

        不多时，一人声从门口传进来，声线低沉悦耳，语调温和：“菲菲。”

        “不过阿野说了，15分钟之内会再打给我。”江叙继续说，“我刚才问你要不要一起去买冰淇淋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不下楼，我就把手机放在你这儿。毕竟这么难才能联系一次，免得你俩又错过。”

        江叙眉眼笑，看着她：“小萱要吃冰淇淋，我准备下楼给她买。你要不要一起？”

        如是思索着，许芳菲连忙将围裙摘下来，和江叙一起下楼。

        许芳菲和江叙一起走出9号院大门。

        江叙是分局刑侦大队的队长，平时工作任务繁重，万一市里有什么紧急的突发状况，没有手机找不到他人怎么行。

        许芳菲眸光瞬间微黯。

        江叙摇：“你不能打给他。”

间不在家，并不了解凌城这边的情况。上次和乔慧兰视频的时候，听妈妈提了一句周明月已经戒毒成功，从戒毒所出来了。

        许芳菲有点惊讶：“她给了？”

        谁知一听这话，乔慧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几分。她回往厨房外张望两眼，确定小丫还在屋里，才压低嗓子对许芳菲说：“李强年初的时候死了。”

        江叙平和地弯了下：“准确地说，阿野是先打给了你，结果你手机关机。然后估摸着时间你应该在放暑假，就又打到了我这儿。”

        从家里的厨房到小卖门前，一路上，许芳菲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一直在用眼风偷瞄江叙手里的手机，生怕漏过一丝动静。

        许芳菲大惊：“……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