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叫6小春，你直接叫我小春便好。”
“咳咳，好。”
小春在屋子里收拾了一番，又对老汉dao：“老伯你先休息，我去后面看看木tou。”
老汉点点tou，小春关好门出了屋。
绕到屋后，小春径直来到dong口的木盖旁，朝盖子dao：“喂，大块tou，你在zuo什么呢。”
“咕噜。”
“哟，今日怎么答得这么快。”小春踩在木盖上，“大块tou，这几日老伯的病好像好些了，人都显得很有jing1神。”
“咕噜噜。”
小春得意dao：“我的功劳！”
“咕噜。”
小春低下tou，笑嘻嘻dao：“说什么呢，这句听不懂哦。”
“......”dong里静了一会，后传出声音。“多，多谢你。”
小春皱眉dao：“怎么，你就会这一句话啊。”
“......”
“不行，说点别的。”
“......咕噜。”
小春蹲下shen，耐心dao：“大块tou，你要多多学着说话，别一天到晚咕噜来咕噜去，让别人碰到了以为你是傻子呢。”
dong里又静了一会，而后传出闷闷的声音。
“你也以为我是傻子......”
“？”小春瞪大眼睛，“你怎么知dao的。”
“......”
小春猛然反应过来，干咳两声，“咳，不是，我没那么说。”
小春说完，忽然觉得脚下的盖子动了动。她双手扶地稳住shen子，“你作甚呢。”小春抬tou看了看天空，又dao，“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去呢，你不要急嘛。”
“......咕噜。”
李青的声音有些低落，却又带着蠢蠢yu动，小春干脆一屁gu坐在盖子上。
“说了不让你动！不听话是不是！”
“咕噜。”
李青咕噜了几声，又蹲回去了。
小春翻shen趴在盖子上，小声dao：“大块tou，我刚刚在想一件事情。”
“咕噜？”
小春顿了顿，小心dao：“你，你有多大了。”
“......”
小春：“你不用有负担，我不会被吓到的，说吧。”
“......”
小春：“恩？多大了？”
李青：“我不知。”
小春：“不知？你怎么会不知，老伯同我说你是他在山里捡来的，他知dao你是妖怪么？”
“我不是妖怪。”
“啊，对，我是说他知dao你不是人么。”
“......知dao。”
“哦？！”小春一下子坐了起来，“他也知dao？哇，你们藏得可真紧。”
“......”
小春：“那他一定知dao你多大了，他养了你多久，十年？二十年？”
“六十年。”
“......”
小春张着嘴，“多久？”
李青：“义父养了我六十年了。”
小春惊dao：“你有六十岁了！？”
李青在dong里低低地垂着tou，闷声dao：“......再久一点。”
小春：“再久一点！？”
“......”
小春：“那是有多久？七十年？八十年？”
李青把大脑袋埋到膝盖里。
“......再久一点。”
小春不耐烦了，“到底多少年？”
李青没动静了。
任凭小春再怎么问，他偏偏就是不开口了。
这么一问一答间，天色暗下了。
太阳落下的一瞬，小春直接被举起来了――当然，她是在盖子上被举起来的。
“哎呦！”小春浑shen哆嗦了一下，扒着盖子边，“大块tou你作甚！快放我下来！”
“咕噜噜。”
不知dao是不是错觉，小春总觉得李青的声音里带着欢乐的作弄感。
“......”李青把小春举得很高，但是却很稳。
“快放我下来！”
“咕噜噜！”
吵闹了一会，李青终于将小春放了下来，小春一落地就开始猛捶李青。
“你个死人！你敢作弄我！”
“咕噜噜。”
“你还敢笑！？”
“咕噜。”
小春一边捶李青一边噗嗤地乐了出来。一乐出来后，手上也没力气了，她扒着李青的胳膊，呼哧呼哧地chuan气。
“哈......大块tou，你刚刚是在笑吧。”
“咕噜。”
小春乐呵呵地看着李青。她发现，每次李青心里愉快的时候，他的tou总是微微抬着的，将cu壮的脖颈展现在月色之下，面朝天际，就像是在展现自己的快乐一样。
每次小春见到李青这个下意识地动作，总会不由自主地被他感染。
“喂，大块tou，说实话，你是老tou子了吧。”
“咕噜！”
李青好似被这句话吓到了，tou一下子就低下来了。
小春：“这么激动作甚，我是在想，妖怪不是都比人活得久么。老伯养了你六十年，你还是一副壮年模样，那你长成现在这般是不是用了很长时间。”
李青垂着tou，没说话。
小春碰了碰他，“没事，就算你是老tou子也无妨，”
又静了一会，李青终于说话了。
“我不知dao我多大了。”
小春：“嗯？你不知dao？”
李青点点tou。
小春想了想，dao：“那从你开始记事起，过了多久啦。”
李青静静地站在原地。
双眼之上的布条cu糙而紧绷，布条下的双眼，是无法言明的阴暗。
多久，究竟过去了多久。
李青自己也不知dao。
他唯一的记忆，是朦胧而昏暗的一片，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他不知dao自己是什么，也不知dao那样过了多久。
虽然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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