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恶。”

        当谷歌的这条训诫被项琛所了解的时候，一切似乎有些迟。

        此时，他仅仅17岁，却建构了暗网的半bi江山，手上还握着几个私人军火贸易通讯的单子；他在研究如何将AI算法与某国的导弹系统相结合；他最新交付给“0”的程序，可以帮助雇主远程攻击雷达系统，让他们的运输设备可以无声无息地潜入某国边境，为一场惨无人dao的种族屠杀zuo准备。

        “种恶因，结恶果。因不是我种下的，果也不是由我导致。”他咬着一片超市买来的面包，喝了一口牛nai，穿着最简单的T恤和短ku，懒懒地半躺在人ti工学设计的座椅上，看着屏幕上那三个明显的大字，轻声为自己辩驳：

        “所以，我无罪。”

        清秀的卷发少年移动鼠标，随手关闭了这个莫名弹出的页面。

        他所掌握的一切，只是工ju罢了。有他，无他，世界都会如此运转。他们就算不用他，也去会用其他人――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等待挑选的工ju。

        而善恶，不是工ju要考虑的东西。

        项琛的智商极高，思维也极端理xing，他要，也只要最大化的最优解。他为任何机构设计程序、架设服务qi，只求能够解开更多的谜团，到达更多无人见过的领域。他不要金钱，不要赞誉，不介意被贬斥，更不介意自己被打入哪一层地狱。

        他什么也不想要。

        源源不断的新任务交给他。他突破，他满足，就够了。

        即使只是瞬间的快感，也好过没有。

        guan它们都是些什么任务。

        空虚无聊的日子，他过了太久，过怕了。就连现在渐趋重复的任务，都开始令他感到无聊和厌倦。平淡的日常生活，更加无法满足他内心的孤独和空虚。

        封闭的地下室，少年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电脑屏幕上突然tiao出一个对话框：

        0：最近多套几层IP

        0：你爸可能在到chu1找你，我刚才差点被他手下的人逮到

        17：他找我干什么？我shen上挂着这么多重大案子，他不要他的官途了？

        0：我哪知dao？？

        0：好歹是我带你入门的

        0：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友情提醒你一句

        0：组织不会让你有开口xie密的机会

        0：我不想zuo那个执行人

        0：你悠着点，好自为之

        项琛的手指顿了顿，目光垂了下来，睫mao遮掩住闪烁的瞳仁。

        他和0并没有见过面，两人是在网上偶然相识。

        在那之前，他像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在学校里读书学习，拿着普普通通的成绩单，既不会引来父母的责打，也不会让他们寄予过于不切实际的期望。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他时常觉得异常无聊，生活无聊，学校无聊，家里更无聊。

        从很小的时候起，少年的yu望就极端淡薄，因为，他已经认定，没有任何东西，能带给他激情和wei藉。他学习能力过于强悍，从童年起，就很难对任何东西产生持续的兴趣――遇到新事物，他钻研一番，就能轻而易举地达成，然后快速舍弃，画上句号。

        真的极端无聊。

        直到他遇到了0。

        当时，他刚刚接chu2编程，遇到了难得一见的他无法解决的难题，于是上网求助。0看到后，一时兴起地和他探讨，发现了他异乎常人的聪颖之chu1，就一直将他带在shen边。

        那时，父亲忙于经营他的一官半职，疏远家庭；母亲对他guan教并不严苛，还让他guan一个陌生的健shen教练叫叔叔。

        而0，不过年长他几岁，却一直在给他认可、激励和引导，直到他技术成熟，能够独当一面，甚至彻彻底底超越了曾经被誉为业界神话的“0”，近乎统治了整个网络世界。

        他年纪尚小，面对一个个生活的谜团，无人引导他怎么去解，能力却过于迅猛地增长。

        不经意间，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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